第十一章月圆秋

秋节是国传统的一个重大节日，其重要程度仅次于春节。（）秋节的时候正是金秋八月，是个丰收的季节，不管是做什么的人，都是特别忙的时候，算想和家人团聚，也常常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虽然秋是个团圆节，但一般的时候，都是不能团圆的，所以国历代的人墨客关于秋的诗句特别多，而且大都是写离愁的。

国其它地方，秋节都是在八月十五过。但在李远方的老家，不知道为了什么，秋节却是从来都在十六过的，秋不叫做秋，而叫做“八月十六”。所以李蓉要李远方到家里过秋时，他还特意问了一下他们家什么时候过秋。幸好李蓉和李远方是老乡，两家虽然在两个市，但这个风俗倒是一样的。王兴安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所以一直以来，他们家都按照李蓉的习惯在十六过秋。因此，李远方对王梦遥的认同感又多了几分。

因为家里十六过秋，所以对身在外地的李远方而言，经常要过两次秋。一次是八月十五，和别的人一起过一个，然后十六再和家人遥遥地过个与众不同的秋节。

在部队的时候，秋节晚将安排会餐，但不让喝酒。然后会搞个晚会，气氛一般都会被调动得特别热烈，主要目的是分散那些年轻战士的注意力，使他们不致于因想家而情绪低落。原来刘海月想约李远方到武警部队去体验部队的秋节，但考虑到李远方可能要去女朋友家而改变了主意，自己跑去了。李远方和几个室友拿了点月饼和小吃到小花园的草坪摆了开来，可能是因为想家的缘故，这些年轻人很少说话。呆了一会，觉得没有什么意思，草草收场回宿舍了。

算起来，李远方也好久没有在家过秋了，学以后一直住校，学校离家较远，所以在那六年，没有和家人一起过秋。高毕业后那一次虽然不在学校了，但那年国庆和秋连在一起，姐夫出去旅游，把他带到了厦门，还是在外面。加当兵的三年和今年，整整十一年没有和家人在一起过秋节了。

莫名其妙地，李远方有些想家，所以从十六午开始给家里人打电话，从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到爸爸妈妈，然后是姐姐和姐夫，和每个人都说了不少的话，尤其是家里的老人，一到这个时候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搞得李远方直想哭。李远方当然不是那种脆弱的人，有的时候反而有些过分理性，显得有点冷血，这从他和王梦遥的事可以看出，但在有些时候，却容易一时冲动，也特别容易动感情。

十五是星期五，十六正好是星期六，董龙早回家去了，所以当王梦遥来接李远方的时候还是没有见着。王梦遥是三点钟来的学校，没有楼，快到的时候打了个电话，李远方下去的时候车刚停稳，接李远方走了。

因为一个多星期没有见面，对于热恋的女孩来说，很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味道，何况王梦遥已经从父亲那里知道了李远方打算寒假带她回家订婚的事。车刚出学校大门，和李远方换了位置，由李远方来开车，自己将头靠在李远方的肩膀，喁喁地说着情话。搞得李远方不敢将车开得太快，原来不到四十分钟的路，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王梦遥说古城新建的环城高速下星期要通车了，以后从她家到李远方学校只要二十分钟左右可以到了。问李远方以后是不是别住校了，住在她家，每天她送李远方去学校，或者干脆让父亲给李远方买辆新车。李远方说现在住你家不好，名不正言不顺的，至少等到今年寒假我们回家订婚后才可以考虑。其实李远方觉得自己现在还在学，事业没有任何成果，也没有任何经济收入，从男子汉的自尊出发，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住到王梦遥家去。但又不能伤了王梦遥的心，只好这样向她解释。王梦遥失望地说那算了，但你以后每个双休日都住在我家好不好。李远方只有说好的，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的话，我到你家去。

因为是双休日，王兴安两口子都在，正在忙着准备晚饭。李远方想帮忙干点什么，他们都不让动手，连王梦遥也被从厨房赶了出来，要他们楼去好好呆着。可能是觉得两个年轻人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见面，多给点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吧。

王梦遥说我带你去看我们的房间，这时李远方才知道王兴安两口子都搬到楼下去住了，将整个楼都留给了他们两个年轻人。看来王兴安和李蓉现在是完全在把李远方当作女婿了，连房间都给他准备好，也难怪刚才王梦遥要他干脆从学校搬过来住。不知道这个主意是王兴安两口子出的还是王梦遥出的，李远方不好意思问，干脆一句话也不说。

给李远方准备的房间是原来王梦遥的套房，而王梦遥则住到了原来父母住的地方。书房里摆着新买来的那台电脑，书架也有不少古籍和历史方面的书，卧室的风格也是李远方喜欢的，可见王梦遥费了不少心思来布置这一切。倒是王梦遥的房间显得很简单，书房里没有电脑，原来的电脑搬到楼下去了，卧室里东西也很少。李远方想，难道她不准备住在自己的房间，所以随便地收拾了一下。

晚饭的菜并不多，但一个个都很精致，尤其是几味海鲜和一盘炒鲜笋，是李远方家乡风味的代表作，另外竟然还有一盘泥螺汤。可能是为了照顾王兴安这个北方人，特地在他面前摆了一大盘的羊肉串。酒也只放了一瓶的香槟酒，每个人的杯子里倒一点，下去了一大半，李蓉说今晚我们以赏月为主，你们少喝点酒。这话其实是对王兴安说的，因为据李蓉所知，王兴安两次和李远方喝酒都差点把他灌倒，在这样的团圆节里，她不想再发生这种大刹风景的事。

喝了一口酒后，李蓉问李远方给家里打电话没有，李远方说都打整个下午了，然后提起有十一年没有在家里过秋的事。李蓉说过会你再和阿遥一起给你爸妈打个电话，代我们向他们问声好，然后说在我们老家秋节真热闹，我也有多少年没在老家过了。王兴安在一边说既然这样，明年我请客带你们坐飞机回去过个秋，第二天早晨再飞回来。李蓉说你会想办法，远方在我们家过不一样吗？王兴安赶紧说算我说错了，我自罚一杯，然后叉开话题问李远方动画的进度怎么样了。

李远方说以目前的进度来看，再过个把星期可以完成了。王兴安说有这么快啊，李远方向他解释说宿舍里的人都在帮着做，所以进度快了许多，而且做出来的质量也要原先设想的好得多。听李远方说了在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后，王兴安对李远方的室友的打算很感兴趣，说既然这样，等这事完后我帮他们找找人，接点项目来做，算是对他们这次帮忙的感谢。

李蓉听到他们的话，问起了李远方的室友们的情况，知道赵红辉和张少华每个星期都要出去当家教时，感慨说现在的孩子大学真难，交待王兴安说这件事你要放在心，有机会的话帮这些孩子找点项目。然后转过头来问李远方，你现在的开支够不够用，不够的话姑姑给你拿点。李远方赶紧说不用不用，向她解释说我以前当兵的时候有点积蓄的，至少这三两年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李蓉说你这孩子倒很客气，但两三年以后你怎么打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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