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的声音从漩涡传出,宛如旷古洪荒存在的神明。
“马萨卡是您卑贱的信徒,我的主。”斗篷人干涩的喉咙,几乎每吐出一个字都在颤抖,那是狂喜,那是惶恐,那是发自的灵魂深处的颤抖。
“马萨卡,对,是这个名字。
我在你身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你应该也有所感觉,去找到它的拥有者,然后召唤我,记住要快。”
漩涡在这句话落下后,便消失在空气,似乎每逗留一分钟都是一种多余。
但浑身颤抖的斗篷人马萨卡,却仿佛听到了全世界最美丽的音乐,他趴在地十多分钟才有力气重新站起,仿佛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我需要画地更快才行,之前我都太偷懒了,主啊,请您看着我的表现吧。”
他拿起画板,锐利的指甲忽然涌出墨水,他便用指甲充当了画笔,快速勾勒起一个阴森幽暗潮湿,同时又充满了恶臭的地方。
………………
当意识重新回到大脑的时候,豹子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在一只恐怖的,不可思议的,不可能出现的鼠人爪下死掉了,他明明闻到了自己的血腥味,他的大动脉肯定被咬断了,即便自己已经打断了那只鼠人的脊椎。
那是一只并不大的鼠人,还不到豹子的膝盖高,如果在体力正常的情况下,豹子不认为自己会斗不过那怪物,可现实往往没有那么多如果。
现实是,他当时受了伤,手还带着手铐,并且刚刚匍匐着穿过腥臭的下水道,当一只凶厉的鼠人向他扑来,他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所以他死了,本该如此。
但现在最怪的是,他还活着,并且可以思考,而且,他依然可以动弹,他能坐起来。
‘我变成鬼了?’豹子从来不相信什么迹,否则也不会玩命地锻炼自己的身体了,他是武功高手,所以他知道,自己颈动脉被撕裂,基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他当然没有变成鬼,因为他能走路,他有体温,他在黑暗摸到了一堵墙,他却没办法穿过去。
“我要离开这里。”豹子感到很不对劲,即便他想不出为什么,但此刻离开下水道的想法却是前所未有的剧烈。
虽然他什么都看不见,但很怪,他是能感觉到哪里有出口,他甚至能感觉到地哪里有水,哪里应该跨过去。
他现在无暇思考这些,鼻腔充斥的恶臭逼迫着他离开这个鬼地方,他也在顺应着感觉地照做。
当迎面有风吹来时,脑的强烈欲望才暂时离豹子而去,他看到眼前有个池塘,当即便一跃而入。
二十分钟后,豹子才终于从池塘的下游冒出头来,这里已经是条流淌向江海市的小河。
‘我要回去,有个地方我必须要去。’不知为何,强烈的欲望又涌了出来,这回豹子有所警觉了,当机立断地爬岸,连连甩动脑袋,才把这层感觉甩出了大脑。
“搞什么!”豹子的脑子还是聪明的,但对这种怪的情况还是无解。
也许是潜水地太久让他有些疲累,他靠在河边的岩石,不知不觉陷入了睡眠。
他做了个很怪的梦,梦有很多鼠人,但这些鼠人并没有向他攻击,而是豁尽全身解数地在,勾引他?
你能想象十几只前凸后翘,却长着鼠脸的女人向你各种搔首弄姿么?更可怕的是,豹子发现自己居然兴奋了,他居然对着一群长着鼠头的女人兴奋了!
对豹子三十来年的人生观来说,这简直是最可怕的遭遇,他完全接受不了,强烈厌恶的情绪甚至让他从睡梦惊醒了过来。
“哦见鬼!”但清醒过来的世界却依然处于噩梦之,豹子的身和脚下居然全都布满了老鼠,黑压压的一片,也不知有几百还是几千只。
这些老鼠倒是并没有生吞活剥了豹子的打算,相反,它们还非常地温顺,豹子一动,它们纷纷从他身爬了下来,甚至还避让了开来,给豹子留下了一片空间。
“我tm到底是怎么了?”豹子的目光在这些好似在拥护国王一样的老鼠身扫过,一股想要拥抱它们的情绪居然不断地在胸口处涌动。
他知道自己很不对劲,却依然不知道不对劲的地方在哪,他没有一点头晕或者身体虚弱的感觉,他的身体状况甚至是前所未有的好,只一拳便轻松将一棵碗口大小的小树打得断折开来。
这换在他体力巅峰的时期,偶尔还是可以做到的,但像现在这样轻松一拳,却纯粹只是搞笑罢了,根本没有半点可能。
力量的提升从来都是一点一滴的积累,一崛而这种事,只会发生武侠小说里。
一直笃信着这样格言的豹子,此刻却完全无法解释自己的身的情况了,他只能用这绝非功夫的变化来安慰自己。
但不是功夫,又会是什么?豹子无法解答。
冥冥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如果想要真相,只有在江海市才有可能找到。
‘那么去吧。’豹子这样想着,起身便从鼠群踏步而过。
那满地密密麻麻的老鼠们,连半分迟疑也没有地紧紧尾随着豹子走出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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