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劝我把你忘记,我却总是对你恋恋不舍。
是不是因为我无法忘记你,所以你只好先忘记我?
你选择忘记我,到底是爱我太浓,还是恨我太深?
抑或是我至始至终自作多情,其实你的心不曾有过我?
不然你怎会如此轻易地将我从你的记忆抹去?
你让我从你的世界里消失得一干二净。
多么彻底的决绝!
为什么要这般残忍地对待我?
余安宝,你告诉我,为什么?
心已碎,小寒猛地跌倒在地,头的帽子滚落,浸湿在冰冷的水洼里,瘫软无力。
苍白瘦削的脸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小寒的心仿佛淌着血,一点一滴慢慢将她掏空。
头顶忽然响起清脆的滴答声,是谁为趴在地哭泣的小寒撑起了一把伞。
小寒狼狈地抬起头,悄悄跟着小寒来到医院的霍岩正低着头怜惜地默默注视着她。
霍岩俯下身轻轻扶起小寒,“小寒,别哭了,我送你回家。”
小寒崩溃,她一头扑进霍岩的怀抱,痛苦地嚎啕大哭,“霍岩,安宝他不记得我了,他不记得我了!他记得所有人,却唯独忘记了我,他把我忘了!他忘了我啊!”
霍岩的心被揪痛,他搂紧了小寒,“小寒,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小寒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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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来看望余安宝的同事悉数都离开,余安宝瞧见苏立夏坐在病床边唉声叹气,他握住苏立夏的手,目光关切,“妈,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苏立夏愁容满面,“安宝,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可以记得所有人,却单单把小寒给忘了呢?你是真的一点也记不起小寒来了吗?”
余安宝失去耐性,“妈,我没必要骗您,我对那个叫小寒的女人完全没有印象。”
苏立夏心痛又难过,她握紧余安宝的肩膀,目色凌厉,“安宝,小寒为你付出太多,你不能这么把她给忘了。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记起她,你也必须记起她!”
苏立夏的话令余安宝更加不解,神情冷肃,余安宝锁住苏立夏的双眸,“妈,您把话说清楚,我跟这个小寒到底是什么关系?”
苏立夏凝视着余安宝,言语镇静,“小寒是你的外甥女,又是你内心真正爱的女人。”
凤眸蓦地一震,余安宝惊愕,“我的外甥女?我真正爱的女人?妈,这都什么跟什么,您把我说糊涂了。”
不想提起旧事,但又不得不提,苏立夏咬咬牙,硬着头皮说出了那个至今仍深深刺痛她的名字,“罗傲珊,你已逝的妻子,你还记得吗?”
余安宝只觉思绪混乱不堪,可他的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罗傲珊?妈,我结过婚吗?我的妻子叫罗傲珊?她已经去世了?”
苏立夏瞬间惊住,她瞪大了双眸,“安宝,你……你连罗傲珊也不记得了吗?她是你的前妻,是小寒的小姨。你把傲珊也忘了?”
余安宝有些气愤自己居然对他和罗傲珊还有小寒之间的往事一无所知,“妈,怎么这么混乱,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话音刚落,余安宝的头部突如其来的疼痛欲裂。
看到余安宝突然抱着头蜷缩起身子,苏立夏吓坏,“安宝,你怎么了?”
余安宝面色蜡黄,压低了嗓音,“妈,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的头好痛。”
苏立夏立即喊来医生为余安宝做详细的脑部检查,待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告知苏立夏,余安宝大脑内部并没有任何异常。
苏立夏特地关了病房的门,不让余安宝听到她和医生的谈话,她忐忑不安地望着医生,“医生,既然没有问题,那我儿子为什么还会头痛呢?”
医生也难以理解,“这真的是很怪的一种现象,不过图片显示余先生的大脑内部结构的确很正常。”他只得告诫苏立夏,“如果余先生是因为您刚才提起您说的那两个人才引发的头痛,那为了以防万一,您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再跟他提起她们。”
苏立夏的心剧烈颤动了一下,隐隐作痛。眸酸热弥漫,她转过头望向窗外,整座城市淹没在灰冷浑浊的狂风暴雨,她在心底不断问着自己:“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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