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事，那是事实。我说的只是为什么要接纳李总以及高总、刘总这些人！本来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事，非要往一起扯，真不知你是咋想的！赶紧的，立即和他们划清界限，立马散伙！完全不是一路人嘛！一个是搞高科技的，一个是跑江湖的，怎么能凑在一起嘛！这不是胡扯淡嘛！”

“哎呀，爸，真不得了，还骂起人来了。”

“还不是被你气的！”

“爸你听我说……”

“你坐下，还是听我说。”

“来，爸，你别生气，你也坐下来说，我听着。兰花，给爸倒杯水来。”

“好的。”

我坐了会儿，喘口气，定定神，你别说，生气发脾气也是一种剧烈的脑力体力活，还挺累人。

“好了，你给我慢慢听着。”我喝口水。“包括咱们与吴刘两家合作，最初也是不得已，之后是相互利用互为一体，咱们离不开他们，他们更加离不开我们。但是，请注意，但是，咱们与吴刘两家的真正合作是企业设备条件的合作，甚至只是与他们几位主要负责人的合作，到后来，他们企业的主要负责人和主要工作人员几乎全都是我们的人，他们甚至没有一名工人。因为车间完全是自动化生产，他们公司的原有人员实际已经全部被撤换或者下岗。全都换了我们的人。这是对的，也是必然、必须选择。那么，我问你，李总他们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我们需要他们来为我们做什么工作？还是你好心想把他们养起来？你准备让他们做的工作完全可以用我们自己人呀，这不正是你在医院以及东海那边吴刘三家公司里做的事吗？那么，还是那句话，你要李总他们的目的何在？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一时脑热？可是你不该出现脑热现象啊！一时冲动？但事情从提出到变成现实多达半年以，既便一时冲动也有足够时间让你清醒呀！所有这些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爸，也许我错了，真的错了……我只是想，再多些国梁、刘江那样的人，甚至形成自己一支精干队伍……”

“唉，在咱这地方，算是人类队伍，他们这些人也根本不入流，素质差老鼻子啦，你真应该深入到人类生活当去，看看真正有素质的人都是什么样子。说咱们平时接触过的那些人，随便哪个不李总他们强？尤其刘总那帮人，内部竟然整出一批地痞流氓下三烂，算你能把他们的罪状劣行搞得一清二楚又有什么价值意义？你难道准备和一群地痞流氓成天较劲高下吗？……别说这帮人了，咱们的任何新业务包括平价宾馆、营养套餐都只能是咱自己人来做，不能让任何其他人插手参与，包括吴刘两家都不能参与，顶多让他们保留股份，以及当个不管事的总经理。参与也只能是个别人如国梁、刘江，多一个都不行。”

“哎呀，老爸，对呀，我这是怎么回事……哎呀，我得想想……来，老爸别生气，睡会儿，我来哄你睡……”

这本事还行，一会儿把我给整睡着了。

睡着了也在梦里打架，好像遇到一群流氓，鬼扯烂打……

只见珍儿和他们扭打撕扯在一起，弄了一身污水黑泥，头发被扯得乱篷篷贴在脸……

我急忙冲过去，拚尽全力大喊大叫把珍儿往出拽……

猛地坐起来，一身大汗。

珍儿已经出去了。

坐在床想，真没想到，机器人也会犯傻。

难道真的是——机器人也是人？可是，人可以犯错，机器人不可以，绝不可以！

天黑透了珍儿才回来，小心地在门口说，“爸，我进来了。”

我没好气地嗯了一声。

“爸，我想过了，如果我的感觉没错，李总他们确实有用，至少李总公司的三位老总有用。不过他们现在确实没什么用，也不能深入到我们的各项业务当。他们目前必须停留在他们的建筑业继续活动。不得参与、介入我们其他任何事。而且我们确实需要在各外方面与他们作明确区隔。绝对不能掺乎一起。在这件事我确实错了，我预计，我说的那个有用也存在很大不确定性。说不定那一天根本不会到来。而我们贸然与他们结为一体，确实非常古怪……”

“你知道好！”我余气未消。“下一步看你如果与他们厘清关系了，这些人都是狗皮膏药老江湖，见到咱们这里有很大利益，想要顺利甩脱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说不定出钱出血才能了事，算是花钱买平安买教训吧。”

“唉……”珍儿垂头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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