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你怎么了?”殳鹤又敲响了房门,温声问道,然结果仍是一样。只两眼焦焦地看了张氏一眼,方又唤道:“翠翠,你快开门啊,你娘都急坏了,有什么事你不妨给我说,我啊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话毕,这方听得屋内啜泣声稍微减轻了些,这般片时,才见门缓缓地开了,——但见李翠翠低着头,擦着两颊的泪水,两眼已有些微微泛肿。
“我的翠翠诶,你终于肯出来了。”张氏这方忙奔至李翠翠跟前,抚握着她的手臂,一面又轻轻将她往桌旁拽去,“别急啊,有什么事咱们坐着慢慢说,你看你鹤子哥也在这儿,他一定会想法帮你的。”
既见李翠翠被张氏拽至桌旁坐下,殳鹤便亦于另一方坐下了,这方小心翼翼地问道:“翠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啊?”
此言一出,李翠翠泣声又现,只哭诉道:“跃海哥……跃海哥他不要我了……”
“不要你了?”殳鹤与张氏互相一对视,一时皆诧异不已,后者忙问:“他为什么不要你了啊?”
李翠翠只像一个孩童般“啊啊”哭着,泪水流了满面,却是不答。
“不可能啊,”殳鹤对此丝毫不愿相信,“我和海娃从小玩到大,他的性情我自然再了解不过,哪里是那种朝三暮四、说变变的人,这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哪有什么误会!”李翠翠满口委屈,“他今下午将我叫至村头,亲口给我说不想再娶我,当时他说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殳鹤看看张氏,又看看李翠翠,不知再找个什么说法来为白跃海解释、安慰李翠翠的心,面色纠结不堪。
“这个天杀的海娃,咋说变变呢!”张氏当下忍不住一句怒斥,又略带哀色推测道,“难道他当真是有了钱,富贵了,看不咱穷人家了不成?”
殳鹤见此方对二人安慰道:“张婶,翠翠,你们也莫急,我想海娃定是受了什么打击,脑袋糊涂了,待会我便去找他,跟他说说,兴许这真是个误会呢?”
李翠翠听着,只垂着目,默而不语。她自然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因为白跃海不仅是她目前的恋人,更是与她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可谓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自不必说,要说忘记哪有那般容易。
而此刻的张氏自然也希望这只是个误会,当下看了看李翠翠的脸色,方勉强地答应殳鹤道:“那……照你说的,你先去找海娃好生问问,务必问清楚,说说好话,可不能再让翠翠伤心了呀!”
“放心吧张婶,这事我知道该怎么做的。那我现在便去,也好早些来给你们答复。”白跃海说着便已起了身。既又得张氏点头答应,方才简单辞别了娘俩,去白跃海家里了。
“跃海!跃海!”这日殳鹤方才进入白跃海家的院坝,便是朗声呼喊了起来。片刻,方见得白跃海出现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往屋外来看。
殳鹤见状方停住了,只朝白跃海勾手示了示意,“跃海,你出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白跃海见殳鹤面色带肃,便猜到他定是为了李翠翠的事情而来,心此刻竟觉得有些难以面对眼前这个从小与自己形影不离的好友。然而事已至此,又岂能不面对。故是微垂着头,缓缓地朝殳鹤走去。
“跃海,你和翠翠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殳鹤皱眉又带几分小心问道。
白跃海低头默了良久,方才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分了。”
“分了?!”殳鹤惊带疑,“为什么?”
白跃海又默片刻,方徐徐道:“门不当,户不对。”
“门不当,户不对?”殳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跃海!你什么时候有这般荒唐门第之念?那不是别人,那是与你从小玩到大、并且与你相恋了好几年的翠翠啊!你忘记你们这些年走过的时光了?你忘记当初对她发过的誓了?”
白跃海听了这番话,一时竟忍不住面露苦色,低头闭目良久,方转过身,扶着殳鹤的双臂哀声道:“鹤娃,并不是兄弟有了钱便变了心,而是兄弟有说不出的苦衷啊……”
“什么苦衷?”殳鹤忙不解地问。
白跃海却是双目一垂,摆了摆手道:“说不得,也说不了啊,他时刻都在看着我呢!”
殳鹤当即四顾一番,满口的诧异:“看着你?谁啊?”
白跃海只苦苦地摇着头,不答一字,却是忽地目色一定,转身扶着殳鹤的双臂带着几分气喘道:“鹤娃,你听我说,我和翠翠之间这辈子是不可能在一起了。你……你一定要帮我,帮我好好照顾她,照顾她一辈子,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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