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说说你那日看见吴子归府时的情形,越仔细越好。”夏洵当即命道。
阿福听了,一面思忆一面回道:“我记得当日二少爷回来得以往要晚,以往都是太阳还没落山他回来了,而那日却是日落后才回来的。我为他开门之时,看见他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额头还冒着大汗,嘴里不止地念叨‘好热好热’。待其进了门,小人又看见他的背部湿了一大团,看得出是被汗水打湿的,应当是回来时跑得太快的原因。”
“有道理,”夏洵当即道,“额头冒汗,背部又被打湿,很显然是因为奔跑的缘故。往日你走着回家,日落前可以到家,而那日你既然是跑着回家的,为什么日落后才回到家。我看,分明是你在说谎,那日燕来书院放学后,你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别处,对吗?”
吴子面肌一跳,低头皱眉沉默良久,方才道:“还望大人恕罪,小人方才所言确有所隐瞒。当日放学后,小人并未直接归家,而是与心人私会去了……”
“私会?”夏洵咧嘴一笑,“吴子,你还想欺瞒本官欺瞒到什么时候?好,你然你不想说,本官来替你说。那日书院放学后,你并未直接归家,而是跟着吴子远及曾宏宇等人去了那街巷,暗暗目睹了四人之斗殴。待曾宏宇将吴子远的两名仆人打跑,又将吴子远打得无还手之力而离去后,你便前,以匕首将其杀害,是与不是!”
吴子听得夏洵这般说,早已是惊得抬起头,待夏洵一说完,忙竭力否道:“不是!不是啊!大人,小人确确实实是与心人私会去了啊!”
夏洵“哼”的一声道:“吴子,你还在嘴硬!你可知道,在吴子远被害那一日,曾有人亲眼看见你袖揣有一把匕首?”
吴子双目微微一瞪,似回想起什么来,竟默而不语。
夏洵见此,当即喝命道:“传证人陈全杰!”
未几,却见一身着燕来书院学子服侍的人堂来了。
“草民陈全杰叩见大人!”
“来者是何身份啊?”夏洵问。
“草民乃是燕来书院的学生,与吴子、吴子远乃是同学。”叫陈全杰的人回道。
“嗯,”夏洵点了点头,“你说说,在吴子远被害那日,你都看到了些什么啊?”
“回大人,吴子与我乃是同学,他的座位与草民的座位是紧挨着的,他在前面,我在后面。那日书院下课,草民正在座位看着书,却忽地听见前方一物落地的声音,忙勾头朝地面看去,竟见是一把匕首落吴子的座位下面。当时,草民也是吃了一惊,想吴子身为一书生,怎么会带匕首这等利器。这般想着,见吴子已连忙将那匕首捡了起来,放入了袖。当时他还特意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神情间似乎也带些慌张。我因为心害怕,也不敢多管闲事,便没有问他带匕首干什么……”
这话一出,吴子心跳呼吸变得前所未有的急促,连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只垂目沉默着,一字未发。
夏洵“哼哼”一声笑道:“怎么?无话可说了吧?——来人,呈证物!”
片刻,证物便被一衙役呈了来,众人极目看时,却见是一件衣裳。
“你可知道此是何物?”夏洵指着那证物问吴子。
吴子见了那衣裳,一时双眼竟瞪得似要裂开了一般,依然一言不发。
夏洵方释道:“此衣是从你房间搜出来的,乃是燕来书院的学服,经本官检查,发现其衣袖沾有大量溅状血渍,这你又作何解释?”说罢顿了顿,又狠狠地敲了一下惊堂木,喝道,“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面对眼前的人证物证,吴子终于再寻不到半点理由抵赖,低头沉默了片刻,忽地发出一阵自嘲般的笑,道:“该来的始终逃不掉啊……逃不掉啊……没错,吴子远是我杀的。”
此语一出,堂外一时掀起异常激烈的议论。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的吴员外霎时间被气得气不接下气,直骂“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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