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宏宇苦笑道:“以贤弟的聪慧应该想得到,这办法无疑是海底捞月,白费力气。其一,官商勾结乃是古今常有之事,吴子远家财万贯,恐怕连官府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其二,今日这事仅是再普通不过的斗殴,一未出人命,二又无证据,即使告了,官府也管不得。你觉得我说得是与不是?”
长风叹息道:“曾兄所言却也有理,然拳脚之法毕竟不是什么正道……”
曾宏宇听了这话却不大开心,当下手为长风擦药的力度不由大了几分,一时疼得长风“啊”一声直叫,“曾兄!疼——!”
曾宏宇这方停了给长风药,只将一瓶的药放于了桌,一面起身,一面松了口气道:“好了贤弟,可以啦!”
长风这方双手撑起床面,有些吃力地爬了起来,穿好了外衣。
“贤弟,我没给你开玩笑,”曾宏宇一面倒起了茶水,一面建议道,“干脆听我的,让我去教训教训那小子,为你出出气,顺便也算是为民除害。”
“算了,”长风却是懒声懒气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万一你将他打出个好歹来,那麻烦岂不大了?”
“好好好!”曾宏宇连忙低头摆手,已有些不大耐烦,“贤弟不想出这恶气也算了,这事我自有分寸。你眼下还是好好想想那姑娘吧!”说罢便转过身,欲出病房,行了两三步,却又忽地扭过头来,携几分笑意道:
“贤弟,我没记错的话,那姑娘便是那日在街为你捡扇子的那位,即你的心人——彩苓,对吗?”曾宏宇说着,语色见几分自信。
长风低头浅浅一笑,道:“曾兄好记忆啊。没错,正是她。”说着已行至桌旁,端起桌的那杯茶水,一口饮了下去。
“我看这彩苓姑娘还需要些时间才能醒得来,你便去陪陪他,我不打扰你俩相处了,在外面等你二人。”曾宏宇说罢,还未得长风答应,便转身出了房间。
长风听了浅浅一笑,犹豫片时,方去彩苓所在的病房了。
方至彩苓病房门前,却见彩苓依然静静地躺在床,一动不动,于是只得将脚步放轻,缓缓地走了进去。待至了床边,便于床沿小心坐下了。
他静静看着彩苓的面容,一时间,心竟生起好些心疼与愧疚。一个女子,竟在自己身陷危难时,不顾安危来解救自己,这当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若不是她对自己情真意切,又怎会如此不顾一切?
此刻,他多想见彩苓立刻醒来,然后一把将她抱住,久久也不松开,不愿再让她受一点儿伤害。
这般静静思索了好一阵子,方才见彩苓微微地张开了眼,当下一阵兴奋:“彩苓!你醒了?”见彩苓欲要起身,便忙止道,“哎!莫动!你才刚刚醒,先躺着休息一会儿。”
彩苓这时定了定目,却见了长风有些发肿的脸,顿生心疼:“长风哥,你的脸……”
长风笑道:“没事,有些红肿而已。倒是你,方才将我吓坏了。”
“你骗人,当时我见那两人对你拳打脚踢的,怎么可能无事?快叫大夫给你看看啊!”
“放心吧,大夫方才给我擦了药,现在已没有什么不好感觉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是否有不适?”
彩苓伸手触了触脑袋,露出一丝憔悴的笑,“还好,仅有些昏沉感而已,过片刻便好了。”又忙问:“对了,在我昏迷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啊,那几名歹徒呢?”
长风见问,这便只得将彩苓昏迷后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彩苓听了又再三追问今日事之缘由,长风只得如实告知,将自己与吴子远生怨的前前后后都大体说了一遍。
彩苓听罢,不禁心生重重担忧。而这时又念自己这日乃是单独出门,若是久久不归,必会令爹娘担心,便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长风扭头朝窗外看了看,回道:“大概已是午时了吧。”
“不行,我得赶紧回家,不然爹娘又该担心我了。”彩苓说着便起身,欲要下床,却当下被长风止道:“莫急莫急,我背你回家。”
“不行!长风哥!你身有伤,如何能让你背我呢?”彩苓不肯。
“谁说我身有伤啊?你看。”长风说着便起身,当下张开双臂来给彩苓看,又提了提双脚,“怎么样?我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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