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子诚将其拿在手细细看了两眼,便道:“不错,这确实是苓儿的玉。 ”忙又将其递与钱氏,“她娘,赶紧将这玉给彩苓换。”
“娘……”这时传来彩苓的呼声。
三人扭头一看,却见原本躺于床彩苓此刻已爬了起来,满面的憔悴之色。
钱氏这已接下了乜子诚递来的琵琶玉,忙行至床边,对彩苓喜道:“苓儿你看,你的玉找着了,娘这便给你戴!”
说罢,便先小心将彩苓项间所戴的那枚琵琶玉取了下来,而后将长风方才送来的这枚玉给她戴了。
乜子诚既见那玉已戴于彩苓项间,便是瞬间心安了些,这便与乜云一同下楼,欲见那“送玉者”一面。
既下楼,见来者竟是长风,不由又惊又喜,脚步急切地迎道:“长风!原来是你啊!来来来,坐坐坐!”说着热情示意长风于旁边一椅子坐下。
待长风坐下,乜子诚便抽了一张凳子放于其身一侧,亦坐下了。方问:“听说苓儿的玉是你在湖边捡的?”
“正是。”长风回道,“那日彩苓不是在湖边洗衣裳吗,我恰好也漫步至此,便与她聊了几句。她洗完衣裳便回家去了,我却在湖边多逗留了几刻,谁知却在地发现了那玉。当时猜到,这玉定是彩苓掉落的,想将她叫住,却见她已然走远,便只得想着改日再与她。”
乜子诚道:“说来也怪,苓儿那日一回来便有些不正常,竟一连打了四个喷嚏,我和她娘当时便猜可能是感染了风寒。到了第二日,又是发烧又是头晕的,只得找村何大夫来看。谁知吃了两三天的药,竟然丝毫不见好转,我和她娘便只得将她带来这城医治。到了城呢,又找大夫诊了好几次,换了药,然而不但没什么效果,反是病情愈来愈严重。心里急得没办法时不禁怀疑,该不会是被什么妖魔鬼怪给附体了吧,于是这想来想去的,方才想到彩苓从小佩戴着一枚于寺院求得的玉——据说能够逢凶化吉,不禁怀疑是她的玉掉了。经她娘一查看啊,果不其然。”
显然,乜子诚此时并未实言,那琵琶玉哪里是寺院求来的,分明是彩苓出生那日一白须僧人赠的。
因他念此玉毕竟来历不俗,将其视为天赐神物,故不光此刻面对长风,过去的十几年来他一直守口如瓶,不敢将此事与任何人说。一来怕惹来无辜争端,二来是想着有些东西不说倒也灵验,说了反倒会适得其反。
长风一听乜子诚之言,一时不禁觉这事好险,若因自己一时之念,今日不来这城寻彩苓一家,岂不是要耽误彩苓病情了?甚至极有可能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想到这,长风竟是庆幸得长舒了一口气。只道:“既然这玉是彩苓的护身宝贝,那诚大叔可要叫她以后戴好了,幸好这次被我捡着,万一被他人捡着,能否找回来这可难说了。”
“是啊!”乜子诚也感慨,又道,“诶!对了长风,你是怎么想到今日要亲自来这城找我们呢?”
“这……”对长风来说,似乎这一切都因为昨晚做的那个怪的梦,他本来不打算说,可又一想想,当下除了将实情说出,倒还找不到其他理由了,况且编造理由对他来说更是不能为的。故事已至此,只得实言相告:
“不瞒大叔,我之所以今日会来寻你们,全然是因为昨晚做的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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