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的衣物对彩苓来说不算什么,她八九岁时便开始跟着母亲学习如何持家,至如今洗衣什么的自已是家常便饭。()
她刚开始学习洗衣时,每次都是与她娘一同来这湖边,毕竟那时她年纪尚小,母亲不放心她一人出门。后来因慢慢长大,母亲也便放心了些,加之母亲了些年纪,身子骨有些虚弱,稍微沾点冷水便可能头痛脑晕的,便不再与她一起。
这日未用两刻,彩苓便已将衣物洗罢,方将其端了岸。
长风见了,则忙起身微笑着道:“彩苓,你洗完了?”
“对啊!”彩苓声音透着欢快,待将一木盆的衣物择一处放下,方行于长风身旁的草地,地便坐下了,道:“咱们坐着说吧。”
长风见彩苓这般随意洒脱,便如一天真无邪的孩童,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曾经与伙伴相处的时刻,不禁心生些自在。便忙亦跟着坐下了,道:“现在可以回答我方才问的问题了吧?”
彩苓并未回答,只收了收目光,这便带着些感慨道:“永浩哥是我童年的一个玩伴,小时候,我俩几乎每天都会在一起玩耍,还有村的其他小伙伴们,再开心不过。可是,后来因为长大的缘故,我俩便逐渐少了来往。永浩哥身为男子,胸怀功名志向,便在他爹娘的同意下入了书院念书,只为将来能够鱼跃龙门,光宗耀祖。然而……然而他却始终郁郁不得志……”
“如何说?”长风好问。
“永浩哥念书一直甚是刻苦,在书院自不用说,而在家亦是惜时如金,连家门也少得出。可惜他连续参加了两次乡试,皆未考,心不免极为苦闷。”
长风听了却是轻松道:“也仅两次罢了。我倒听说,有人考了几十年方才考,到那时已是须发参白、年过半百了。”
“话虽如此,然面对失败的心境自是因人而异。永浩哥家贫,在兄弟姊妹又是最小,一家人自然对他给予厚望,然他两试不,兄姊多少要心生些许责怪,此教人如何不苦闷。”
“这倒也是。”长风点头道。
这见彩苓已未再说下去,只双手撑放于膝,垂首皱眉,自是在为永浩犯着愁。
长风见此自然想转移些她的注意力,这时方忽地想起自己所作之诗来,当下忙伸手从袖拿出一纸卷,递向了彩苓。
彩苓见了只觉好:“这是何物啊?”
“这……是我写的一首诗。”
“当真?快给我看看!”彩苓瞬间颜开,当下伸手欲拿纸卷,却见长风忽地将手缩了回去,心生不快:“怎的?你还不想给我看啊?”
“非也非也!我……我是想……先给你吟一遍!”长风说罢便起了身,挺了挺胸膛,做了个人吟咏模样。
彩苓亦随之起身,只双手勾于背后,露出爽朗的笑。她早听说,读书公子大多都是会写诗的,却从未亲眼见过,一直心生好。今听闻长风也会作诗,顿时对他多了几分敬佩,这种敬佩是她以前只对李白等人付之过的。
“吟吧!”
长风心境顿开,便忙摊开手的纸卷,将那五言古诗完完整整地吟了一遍,自是极富感情。
彩苓因识得字,又看过不少诗书,所以具备一定的听诗能力。此刻听长风所念之诗,竟是听懂了八九分意,当下不由心生羞赧,脸蛋亦是微微泛红。
“如何?”长风瞪大了眼睛,迫切地想知道彩苓对他诗的看法。
“嗯……”彩苓斜目抿了抿唇,又点了点头,“听着不错……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会写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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