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把这花放你房里了哦,你等下打扫完这里,回去吧,我在你院子外头的假山后面等你!”
路柏的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小云儿立即脸一红,又怕被沈昌珉听到,悄悄的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沈昌珉的方向,但是他的眼睛正集在书本,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小云儿这才低声嗔怒道:“你去做自己的事情,等我做什么!”
路柏的身影已经走远了。
沈昌珉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还好他低头低得及时,不然若是正好被小云儿看到,岂不是大家都尴尬了?路柏喜欢小云儿的心思,沈昌珉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果然,小云儿扫完地之后,便匆匆的离开了小院,整个院子里面,只剩下沈昌珉一个人淡淡的呼吸声。他放下书本,推门出来,院子里面晾着许多草药,深深吸一口气,便不觉神清气爽。
不曾练武的沈昌珉不知道,在不远处的墙头面,有个人正默默的看着他,洛律从前并没有发现这个出身贫寒的大夫与他有什么相似之处,可是经过于安妮的提醒之后,他也从沈昌珉的眉眼之间察觉到许多莫名的熟悉感。
难道,他真的会是父皇的孩子,自己的哥哥吗?按他的年纪,如果真的是流落民间的皇子的话,应该是轩辕阿齐还要大一些,这样的身份,母族如此低劣,如果真的认祖归宗的话,回到皇宫,一定会受尽所有人的欺辱。
长子,却是最低级的庶出,这样的存在本是个尴尬到不行的身份,更何况他只是个软弱无能的大夫,甚至除了医书,他都没怎么过学,更别说能有什么自保能力。如果他真的被带回皇宫的话,那凄惨的后果几乎都不用想象。
那个于安妮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告诉他这件事情呢?难道她与沈昌珉有仇不成?
身边隐隐有风吹过,洛律没有回头,熟悉的气息像影子一样,自幼便如影随形的跟在他身边,洛七如同闪电一般飘过沈昌珉的身边,又迅速的闪身回来,这一连串的动作竟然连洛律都没能看清楚。
站在院药架旁边的沈昌珉只觉得身边有一股黑色的风吹过,随后便消失不见,搭在药架的手背火辣辣的疼,定睛看去,这才发现手背不知何时被划开一个大大的口子,鲜血正潺潺的从伤口处流下来,许多都滴落在药材,晒干了的草药面滴鲜红的血液,立刻便被吸收进去,颜色看去十足的诡异。
沈昌珉心一惊,捂着手背往院子四周张望,却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他只好先回屋去讲伤口包扎好。在枫府外的小巷里面,洛七无声无息的走到洛律面前,手拿着一支小小的琉璃瓶,瓶装满了鲜红的血液。
那是洛七刚才用匕首划开沈昌珉的手背,然后接到的一瓶鲜血。琉璃瓶的瓶壁还沾着许多鲜血,正沿着洛七的手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落。
洛律皱眉:“应该怎样验?”
洛七从袖掏出一只手掌大小的铜盘,铜盘的底部刻着许多繁复难懂的图案,他抬手将琉璃瓶的血液倒入铜盘,血液便顺着图案流满了整个盘底。洛七拔出绑在手臂的匕首,倒转过来递给洛律,低声道:“请王爷将自己的血滴在这铜盘之,一滴即可。”
洛律毫不犹豫的接过来,刺破自己的手指,一滴血落在铜盘正心,不知为何,之前还安静的沈昌珉的血液便开始活动起来,沿着图案的路线不停的移动,最终停在一个图案之。
那是两只交叠的手,握成拳头的形状靠在一起,血液全都聚在别的地方,只露出这一块图案,洛七看了看,又晃了晃铜盘,看到结果依然如此,于是他低声汇报:“王爷,您与此人确实是兄弟。”
怎么能不震撼,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个血脉至亲,并且还不知到底应该如何对待他。告诉父皇吗?那么他一定会被带回皇宫,如同其他那些庶出的皇子一样被欺凌,最后在父皇的一怒之下殒命或贬到边关封地。
洛律紧紧皱着眉头,声音低沉:“洛七,你先下去吧。”
身边,刚刚还站着的人已经不知何时便消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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