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刚刚走出不远的左相卞贤和右相楚恪听着御书房里巨大的拍桌子声,都不禁回头张望了一眼。
“不只是什么事情,竟然让圣如此震怒,连得知瀛国攻打的消息时,圣也没有如此大的反应吧?”卞贤双手抄在兜里,一副事不关己看热闹的模样,啧啧不已。这个人向来如此,说话从来都只挑好听的说,才惹的皇帝对他喜爱有加。楚恪与他是同一年的进士,一同为官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为百姓说过一句好话,整日除了会说些笑话段子哄得皇帝开心,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让人看了生厌。若不是他也从未抠刮民脂民膏,做那种贪官污吏,楚恪绝不会忍他这么久。
不过,自从卞贤的那个疼爱的不得了的侄子从帝都军校毕业后,听说竟然在南门一带当起了流氓头子,若不是正好遇军情紧急,国难当头的时候,楚恪一定要联合众大臣,把这个只知道阿谀奉承的小人从左相位置拉下来!同是丞相,凭什么这个小人居然权势他还高?
楚恪不悦的白了卞贤一眼:“圣的事情,我们做臣子的无需揣测,只要听从圣的旨意即可。卞大人僭越了。”
“哦哦,抱歉抱歉,”卞贤连忙笑着摆摆双手,对楚恪的冷嘲毫不在意,“楚大人提醒的是,是我欠考虑了,这种话以后还是应该像楚大人一样在心里琢磨琢磨行了,绝不敢再说出来了。”
“你!”楚恪瞪眼半天,对着面前这张看了将近三十年的老脸,竟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好一甩袖子走人,“哼!”
“唉……”卞贤双手重新插回袖兜里,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楚恪啊楚恪,真是年纪越大脾气越大,难道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了么?”
第三个知道消息的人是洛律。
他正坐在军部的办公室里翻看探子们从瀛国前线打探来的消息,以及几位将军对于战情的分析预测。得知枫林已经抵达帝都,并且正在皇宫里等待接旨的消息让洛律心情非常愉快,他还等着一会儿等枫林接了旨意之后拦下他问问枫小冬的事情,当初得知瀛国那边进攻的消息时,他第一个反应是让枫林带兵回来,这样他还能在帝都匆匆的见他一面,反正都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当做是见一见枫小冬,也算一解相思之苦。
正当洛律唇角含笑的思量着一会跟枫林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传令官过来告诉他皇帝将南木染将军从将衔降职为缨衔。洛律大吃一惊,忙问发生了什么,那位传令官并没有说清楚,只说龙颜大怒,南将军恐怕要倒霉了。
洛律连忙派人打听,而打听到的消息则让洛律当场愣住了——枫林,是枫小冬?
洛律闭眼,眼前浮现出那个年轻士兵的模样,第一次见面,他喝的醉醺醺,连走路都要人扶着才能站稳,他跟那群新兵们勾肩搭背,大声说着粗俗的笑话,笑容张扬而漂亮,那样的笑容,他从未在枫小冬脸见过;第二次见面,他将一身军装穿的十分得体,整洁大方,谦逊有礼,敬礼问候的时候嗓音清亮有力,浑身下散发着生机盎然的朝气,那样的朝气,他也从未在枫小冬身见过。
所以,他才一口断定,枫林与枫小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可是他错了。
他忘记了,枫小冬是个多么高明的骗子,她的骗术高超,她的演技更高超。她想表演成什么人,她会是什么人,她简直是个卑劣的戏子!
来回把他玩弄于股掌之很有趣吧?看到他不择手段甚至违反军规威胁将士也要得到枫小冬的地址,她很得意吧,她当时心里应该在暗暗的嘲笑他吧?
是的!从头到尾他都被当成个傻子一样耍!
洛律坐在军部的办公室里,想着自己的委屈和不甘心,全然忘记了让他如此愤怒的罪魁祸首正被关在皇宫那阴冷潮湿的监狱里,等待着他去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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