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于女人的问题吧？”对面那个换下了军装，只穿着最普通的粗布蓝袍、脑袋一堆乱七八糟杂草般乱发的男子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大口灌下一碗酒，若无其事的问。

对面的少年立刻被刚入口的烈酒呛了一口，脸颊通红。从小生活在皇室的温香软玉的洛律跟曾经走南闯北四处征战过的南木染显然很不同，他不常喝烈酒，即使喝也是一小口一小口的，他的姿态注重涵养，可对面那个男子显然是将那些置之脑后了。

“其实也没什么的，你现在正是多愁善感的年纪，这种事情也很正常，”南木染又灌下一碗，然后若无其事的夹起油乎乎的烤肉塞进嘴里，“唉，再过两天享受不到帝都的美味了，我得多吃一点，到了那边远的地方，能不能吃饱都难说呢。”

多愁善感的年纪么？洛律苦笑，如果自己这种表现能称之为多愁善感的话，那紧接着难道是对那个骗子心生爱意么？开什么玩笑！

“讲讲吧？”南木染眨眨眼，“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把我们堂堂的律王爷弄得如此心神不宁？”

洛律张了张嘴，刚要辩解自己并不是喜欢了哪个女孩，听到旁边的隔间里一阵嬉闹的笑声。

“明天两位大人来挑完兵之后，咱们可要各奔东西了，今天最后一顿散伙饭，大伙都放开了喝才是！”

“我的最终测试成绩好像不是很好，估计会分到最低等的军营吧，说不定让会我去喂猪……”

“哎？不会吧，军营里还有喂猪的？”

“应该有吧，不然大家吃什么啊！”

应该是几个刚刚从帝都军校训练场出来的新兵，洛律和南木染对看一眼，都忍俊不禁的笑了。

南木染抬手揉了揉乱七八糟的头发，眼角似是带着轻嘲的笑意，小声道：“在外行军打仗还想着吃肉，想得美！”

洛律倒没想到南木染笑的是吃肉这件事，顿时也有些疑惑：“在外行军难道连肉都吃不么？”

“别说是肉了，有时候连干粮都没有，只能采些野果充饥，若是连野果都没有，那只有草根树皮了。”

“为何不打些猎物，或者捕鱼来吃呢？”

“那也要军队驻扎在依山傍水的地方才能有猎物有鱼啊，你觉得，那种富裕的鱼米之乡，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打仗解决呢？洛律，所有打仗的地方，都是贫瘠的土地，人只有走投无路到了一定份，才会提起刀枪变成野兽。”南木染一边说，一边将热烫的烤肉不停地往嘴里塞，生怕吃了这顿没下顿似的。

洛律有些不忍，又侧耳仔细听隔壁的动静。

“枫林！你不要扭扭捏捏的，多喝点！你的本事是咱们里头最大的，今天南将军还钦点了你，若是我们几个幸运，能跟你一起分在南将军的蓝旗军里，你可要多多照顾哥几个啊！”

“哈哈，都是一个帐篷里面睡了三个月的好兄弟，当然要照顾！不过……谁想让我照顾，来跟我干一碗，喝光不许剩！”那个枫林的声音听去纤细娇嫩，却透着一股子张扬肆意的劲头，单凭声音能判断出此人一定是个身材瘦小的少年，长着弱不禁风的模样——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被大名鼎鼎的南木染将军一眼相呢？洛律疑惑。

听到枫林的名字，南木染立即笑起来：“洛律，那个枫林是我今天看的那个孩子，别听他的声音柔弱，模样小，一旦动起来，恐怕你在他手下连十招都过不了！”

“有那么厉害？他之前学过什么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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