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圣旨?”某无赖皇帝略一迟疑,索性来一个死不认账,“朕不记得下过什么圣旨!”
阿德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猛地抬起头来,死死盯着韵清的眼睛。
只是他再也不会有机会将质问的话说出口了。
一脚将阿德的尸身踹到一边,韵清径自走到主位坐下,冷冷向厅扫视了一圈:“那边的耳朵,我已经全部处理掉了;这边……有人听到过什么吗?
一身凛冽之气,早已将厅堂原有的寒气压了下去。众人此时方知,在帝王威势面前,自己身那点小小的杀气,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眼前这个女子,果断、狠辣、冷心冷情,哪里还是当日那一个天真俏皮的小王妃?
杀人灭口,她完全不会有半点迟疑!
紫蕤微微一愣,已知事有蹊跷,慌忙闪身挡在众人前面:“这边都是自己人,你该知道的。”
韵清见眼前除了箫紫萱和刚刚跟在自己身后跑进来的张老汉,余下的确实都是天隐门人,这才微微点了点头,随手拈起案那张沾了墨迹的宣纸把玩起来。
紫蕤看着她脸的神情似笑非笑,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只是自己方才憋着的一肚子闷气却不得不发泄出来:“你这次又是玩的什么鬼花样?你是把我当猴儿耍么?你觉得很好笑是不是?你如今是来看热闹的?现在玩够了吗?”
韵清闻言忽然收了促狭的笑意,微微侧了侧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还敢问我玩的什么花样?我却不知道我们的睿王爷竟有那么大本事,引得人家姑娘拿我女儿的命逼我给你和她赐婚!哼,我到今日方知,下市的萝卜也会有人抢!你这边有什么热闹可看?最热闹的戏一直是在我那里演的!”
箫紫萱听到“下市的萝卜”,早已笑得站都站不稳了,索性抱着肚子蹲在地笑了个痛快。
紫蕤却是吃了一惊,根本没顾得理会韵清把他作了什么:“烟儿?谁在拿烟儿威胁你?她没事吧?”
韵清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摇了摇手那张惨不忍睹的宣纸:“还活着呢!哼,若是等着你这道谢恩表去救人,十条命也早没了!”
“等着谢恩表去救人?怎么回事啊?”任何有热闹的地方,箫紫萱都忘不了去插一杠子。
“你还敢问!”韵清气哼哼地道,“你还嫌我死的不够快是不是?你小心点,我算是要被气死了,也要在临死之前先杀了你垫背!”
箫紫萱怕怕地吐了吐舌头:“好凶,母大虫!”
紫蕤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女人……解决掉了?”
韵清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自然解决掉了!怎么,你心疼?”
箫紫萱唯恐天下不乱地插言道:“他自然心疼!方才他还在感叹竟然有这样天掉馅饼的好事,这一转眼他的新媳妇被你给处理掉了,不心疼才怪呢!话说,我方才似乎闻到了一股酸味儿?”
“能不酸吗?”韵清慵懒地用手臂支着头,浅笑道,“我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要吃一次回头草,偏偏还要有个人跑出来跟我抢!还理直气壮地跟我说,我处处不如她,配不某棵草!”
“所以,你一时恼羞成怒,把人家姑娘给收拾了?而且还很不讲良心地顺手把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灭了口?”箫紫萱继续气死人不偿命地笑问道。
韵清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万分无辜的笑容:“不是所有的啊,我只是灭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而已!若是要将所有的人都灭口,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聒噪了!”
如果不是阿德的尸身仍然在厅堂的一个角落里躺着,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众人一定会觉得,眼前的韵清仍然是万分善良无害的。
此时此刻,她浅浅的笑容看在众人眼,却分明有着恶魔的气息。
箫紫萱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母大虫驾到,我好怕怕哦!”
韵清冷冷地斜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向紫蕤道:“我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看着她万分单纯无辜的笑容,紫蕤忽然觉得脖子后面有些凉凉的,却也只得硬着头皮道:“我便说不该问,你想问的时候我也拦不住啊。”
“那倒也是,”韵清丝毫没有被嘲讽的自觉,“那么尊敬的睿王爷,请您告诉我,您是不是跟我们初幽谷的女人杠了?”
“啊?!”紫蕤一时怔住,瞪大了眼睛不知该如何回答。
韵清闷闷地道:“怪老头一共只有四个女徒弟,我是没的说了,转了一个大圈子,最后还是摆脱不了你;当初二师姐为了留在你身边,机关算尽,险些把我和我女儿的小命都收了去;如今六师姐又为了嫁你,不惜跟我彻底翻脸,玩一场你死我活的游戏!不行,我得回去催一催大师兄,让他赶紧把五师姐娶回家去!这样留着她,万一哪一日她再遵循什么规律或者魔咒什么的,非要跟你发生点什么故事,你说我是该杀了她呢还是废了她呢?”
紫蕤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吧?我有那么抢手吗?”
韵清气哼哼道:“我也觉得你应该不会很抢手的,事实证明除了我们初幽谷没见过世面的,旁人也确实对你没有多大兴趣!看来你是一个专程来挑拨我们师姐妹关系的祸水,哼!”
紫蕤无奈地眨了眨眼睛,很明智地决定还是先不要说话为妙。
窗外响起一声尖厉的鸽哨,韵清心头一跳,起身便走,紫蕤狐疑地叫住她。
韵清皱眉道:“怪老头在急着找我,我得回去看看。你最好给我乖乖在家呆着,不要到处去招蜂引蝶了,我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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