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她转过了头看着他，勾唇而笑，“哲儿是个孩子，分不清谁是谁非。他也不知道谁对谁错。可偏生你家主子利用了他这一点。你回去告诉他，我冷倾月不想与他为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千倍还之。”

“王妃，雪妃娘娘她得了痴心疯想要对你不利。在她手下办事，奴才也是不得已。跟了主子要为她办事……”

“我说的不是雪妃，是你的主子。他既然想要在自己儿子面前伪装仁德到底。我是绝对不会揭穿的。”

“王妃果然聪明绝顶，一眼能看穿。当下陛下要我来的时候特地提醒，在王妃面前，不要装傻。”

“好好跟着哲儿。回了宫也要寸步不离。”说话间已至走道尽头，倾月提群走下台阶。跟在身后的人看着她的背影，满目畏惧。“王妃既已知道我是陛下的人，怎么还让我跟着哲皇子？”

“你不跟着哲儿，你的生命没了保障。你让哲儿开口跟我求恩典，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回去之后，有性命之忧？经过这么多次，我也担心哲儿会有事。算不是你也会有另一个呆在哲儿身边。与其这样还不如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哲儿说是雪妃，那么是雪妃。”

“王妃的意识是要我不要多此一举？”

“你也很聪明。你回去告诉他，谢谢他给了我这么大一个人情。我正愁着不知道抓雪妃什么把柄。他将机会送到我手，替我谢过。”倾月伸手拨弄吹散在肩头的碎发，“只要他不要再插手我和雪妃之间的事，这次的事，我不会一一说给哲儿听。哲儿虽小，有些事还是能明白的。”

“是。”阿青作揖，“那么奴才先告辞了。”

倾月颔首，看向不远处的哲儿，朝着他招了招手，对身侧的人说，“你去吧，至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看着办！”

阿青垂首离去，和迎面而来的哲儿笑了笑。“主子，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月姨……”哲儿走近想要说些什么，犹豫了许久抬头，却是看见了从往下走的玉寒。心下着急便问出了口，“月姨，你会怎么对付雪妃娘娘？”

抬手抚摸着他的发，有些伤感，“哲儿这件事你也有错。回去好好反省。月姨要对付雪妃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月姨要你答应我以后不能跟她有任何瓜葛。”

“知道了，月姨还有一件事哲儿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倾月向来最反感人家吊胃口，可是面对哲儿，她竟是难得得表现出了好心。俯身附耳，只听他说：“父皇一直以来害怕雪妃怀孕，命人在她身的衣服熏了麝香。次一个月不见月姨，他们说月姨小产，哲儿一直没有告诉月姨是因为……哲儿觉得并不是雪妃的错……她自己也不知道……”

闻言，倾月只觉得头晕目眩，身子往后跌了一步。玉寒伸手搂住，关切道：“怎么了？”

哲儿前抓着她的衣袖，“月姨，抱歉。哲儿错了，哲儿不该提。”本想着这么说可以让月姨将所有的注意力转到雪妃身，可是却忘了，这是月姨心底里的伤，他怎么给忘了。

“哲儿，月姨没事。你和阿青赶紧回房。月姨累了，不想说话，你……退下吧！”哲儿松了手，转身一把抓住阿青的衣角跑。直到两人离开后院。倾月再也忍不住了，这样站着，嚎啕大哭。

“丑奴儿，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他手足无措，她的泪怎么擦都擦不完。她哭得很大声，似乎是用尽全力在发泄。由着她抡拳狂打，手落在他的肩他的心口。西风萧瑟，她流泪的脸冻得通红，僵硬。将她纳入怀，紧紧拥着，直到哭声渐歇。她的身子无力的滑落。

抱起怀里哭晕过去的她，回房。为她盖毯子后，起身关窗。回过身，看见她坐起了身。以为她还要哭，抓了干巾奔到她身边。她却只是伸手抓了干巾擦拭脸的泪痕。

起身推开了锦被，站起身。扶着床下榻，金钩在眼前摇晃着。

看着她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与不舍，抓住她的手。“丑奴儿，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七爷，我累了，想休息。”

不知从何日起，她突然改口叫他寒，虽然怪却也没有问。而今突然冷冰冰地开口叫他七爷。心里有些感受却也不清不楚。“那你为何下榻？”

她推开了门，月光清幽。已经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心的伤口，不是伤害身边的人可以弥补回来的。既然已经成了定局，既然她已经不能原谅。这场戏，不想演下去了。也再也不想贪恋着他的，不属于她的温柔。偷来的，始终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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