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这么没记性。这是花大人的千金，柔嫔。”

倾月见礼。走了个过场，倾月不得不庆幸自己来了，即使是只字片语，但是至少还是能揣摩出些端倪。花大人的千金进宫才多久，封了柔嫔。封帝行事，向来难测。

聊着天，时间不知不觉地过了。申时一刻回得离落宫。申时三刻便和玉寒一起出门向着畅音阁而去。这场生日盛宴，终于要开始了。

金碧辉煌的大殿，直耸入云的畅音阁。大红的锦缎仿佛是从天阶一直铺下。牵着他的手缓步走着，亲密无间。自下了马车之后，他总是侧眸望着她。这一路走来，似乎只有她在他眼里，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心里雀跃，脸颊红扑扑的。

尽头处，畅音阁圆拱形的门边站着冷相和冷夫人。见他们来了，便肩缓步走来。“见过东王，王妃。”

倾月欠身道：“大娘，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劳大小姐挂念。”

冷夫人是爹的原配，一直以来也没有生育。可能是因为妇德无以挑剔，所以这么多年来也可以稳坐冷夫人的位置。在倾月看来，她是一尊菩萨。印象里她脸的表情从来没有变过，温柔慈祥。

‘嘭——’一声巨响，烟花开始放。倾月伸手捂住耳朵。冷相的眸子也有那么一瞬间闪烁了一下。然后他伸出手，“倾月陪爹一起走一段。”

冷一凡不冷不热地开口。“长不大，还这么怕烟火。”

倾月干干地放下了手，咬着下唇。又是一声剧烈的烟花绽放声，倾月反射性地抬手，生生停在了半空。冷相向着她走来，伸出的手要抓到她的瞬间。玉寒快他一步，将她扯入怀里。埋首在他怀里，他的手捂着她的耳朵。

气氛有那么一刻是僵硬的。很快冷清均回过神来，笑道：“戏要开始了，我们去吧。”

搂着她的肩，缓步走石阶。夜色苍茫，没一次烟花绽放，她都会不自觉地扯他的衣袖。一行人走畅音阁，那高挂的红色灯笼落下的轻浮的光影。她浓重的紫色外袍，金线在灯下游离。

雪妃坐在封帝右手边。依旧是白衣翩跹，眼角眉梢有一丝胭脂色，出尘的颜容添了一丝娇柔。

玉寒前请安，却没有提及雪妃生辰。倾月接口道：“恭祝雪妃娘娘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封帝摆手，“七弟不必多礼，请坐。”

在前排坐下后，帷幕缓缓拉开。戏正演，正值烟花砰然绽放，倾月吓得侧头。

那一瞬间，她看见他的眼神注视着某一个方向。她没有勇气回头看那个方向。

那种眼神，和她望着他的眼神，如出一辙。她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深埋的秘密不经意地被挖了出来。

匆忙转头，因为她没有勇气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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