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阵的剧烈咳嗽，然后我不停地给他拍着背。好半天，老疯子才缓过劲来。他苦笑着对我说：“人老了，一点都不用了。以前九兄弟在一起的时候，老子一个能打五个。”

什么！？

他的话里面透露出一个关键的讯息，那是老疯子竟然也是九兄弟的一员！那岂不是意味着他是我爸的结义兄弟，看他满脸苍老的样子，一定辈分我爸高。

可是不对劲啊！老疯子一直在我家废品站附近徘徊。

如果他真的是九兄弟之一的话，那我爸为什么不和他相认？还是说有什么难言之隐。此时此刻，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母亲见到老疯子时候的反应。

她拒绝让我和老疯子交流，甚至都不让我学习他的拳脚。老疯子曾经说过他是华夏古拳法第二百四十九代传人，那么一定是相当的厉害了。

从现在开始，我有些相信他的话了。因为毕竟是我爸的义兄，辈分我爸都高。连我爸都能够用烟灰缸敲死个人，那么老疯子的手段也肯定差不多哪里去。

“嘿嘿，小子你可要听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很复杂，那可是咱们市里面最动荡的年代。”老疯子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根烟，然后点燃后缓缓抽着。

最动荡的年代！？

我立马正襟危坐，把耳朵竖了起来。人们常说乱世出英雄，既然老爸他处于最动荡的年代。那么肯定是经历了很大的风浪后，才从脱颖而出，成全了龙七的名声。

“那个时候帮派林立，到处都是杀人放火。老百姓们民不聊生，警察又太过软弱，根本不是黑道势力的对手。甚至有些人班穿制服，下班只能穿便服。因为他们害怕被哪个亲手抓过的混混们给报复。在那个时候，警察被断指的事情屡见不鲜。”老疯子叹口气说。

这让我感觉无的震惊，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年代？黑道猖獗到这种地步，连警察都没有胆量去管。

“我们九兄弟可不是黑社会，只不过是打架的小混混罢了。九个人正是年轻，天不怕地不怕，这样和黑社会的人起了冲突。对方是黑狗帮的人，因为和我们抢茶水摊子而大打出手。后来龙七一个重击没收住手，把那人给打瘫了。”老疯子的口气变得无的凝重。

我的心也紧紧地被揪起来。我爸他竟然一言不合，把一个黑道小子给打废了。这可是惹了大麻烦，事后肯定要受到黑道的追究，他又是怎么逃过去的？

“当时我们知道麻烦大了，于是想着逃出去避避风头。可是没想到对方的人来的很快，因为受伤被打瘫的是黑狗帮老大的弟弟。我们经常住的出租房被汽油浇烧了，所幸是没有人受伤。”老疯子说到这里他便咬牙切齿，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他还是痛恨不已。

“然后呢？你们逃到哪里去了？”我赶忙追问下去。遇到这么大的危险，肯定要走为计啊，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有后来我的出生。

可是老疯子却摇了摇头说：“龙七没走，他觉得拖累了我们。一人做事一人当，于是准备独自去见黑狗帮的老大请罪。”

“怎么能这样！你们忍心吗？”我激动地站了起来，为父亲打抱不平。

老疯子白了我一眼，丢了个啤酒罐过来说：“给我坐下！为师的话还没说完呢。”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于是只好讪讪一笑，然后坐在草地，继续听着他往下讲。

“龙七这样做，其余八兄弟当然是不同意。当时义结金兰的时候，大家说过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哪能轻易的变卦呢？于是九个人一起去闯黑狗帮的总舵，拿着刀棍把他们杀了个人仰马翻。”老疯子的语气淡淡的，好像是在说什么轻描淡写的事情。

那可是人命关天啊！九个人去闯一个帮派的总舵，竟然还杀得人仰马翻。我不由得张大了嘴，心暗自佩服他们的勇气。这要是放在现在，想都不敢去想。

“那是九兄弟们第一次杀人，没有恐惧反而很痛快。因为黑狗帮里面都是混蛋，作奸犯科，欺负老百姓。他们杀了人，那是为民除害。”老疯子的话突然陡然升高，我从听出了一丝自豪和荣耀。

“那九兄弟那么厉害？没有人死亡吗？”我的心里面产生了一丝疑惑，因为毕竟是一个帮派的总舵。凭借着他们九个人进去，砍瓜切菜的杀人，对方难道任由宰割吗？

“当然没有！不过身都挂了彩！尤其是龙七，杀得最凶，肠子都被捅破了，还硬塞回去继续砍杀。他一马当前，亲自把黑狗帮老大的头给砍了下来！”老疯子说这话的时候，突然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这让我不由得一怔，感觉内心深处在不停地颤抖。

父亲打架不要命！肠子捅破都塞进去？这要是对方的刀子再深一点，恐怕他死了，而我也不会出生在这个世界。

“后来，九兄弟名声大噪，取代了黑狗帮。”老疯子猛地把一罐啤酒喝完，然后狠狠丢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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