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金盏转过身,背对着夭凡凡,示意她把簪子戴上。
在鱼光谷长大的夭凡凡有一手的好手艺,这平日里俞金盏的发型是可以每日都不重样的。
小丫头每次给俞金盏梳头发都可开心了,眼睛都快小没了,这给自己梳头发和给别人梳头发的感觉都不样好吗。
更何况俞金盏的头发如绸缎一般。
小姑娘手在黑发间灵活的挽了个垂鬃,留下几缕墨发散落在俞金盏的胸前,磨得光滑的玉簪比划了一下斜斜的固定在右边。
一个美美的发型完成后,夭凡凡一蹦一跳的跑到俞金盏的面前,眼睛瞪得大大的,“王妃真好看。”
这样的垂仙鬃极好的衬托了俞金盏的气质,一身浅色衣裙裹身,更像是不小心降落尘世的仙子。
“这么开心,在说些什么呢?”醇厚的男子声音响起,夭凡凡和俞金盏看向来人。
公孙尉带着浅笑迎面走来,如沐春风,他背后的阳光本是光芒万丈,可却在此刻只能不甘的沦为他的背景。
夭凡凡往俞金盏身后一跳,俨然少了和俞金盏和猎狼面前的活泼,低着头站在俞金盏的身后
俞金盏看了眼身后战战兢兢的夭凡凡,“这丫头倒是怕你得很,以前你到底是对她干了什么?”
凡凡这丫头大大咧咧的,对每个人都是毫无保留的天真率性,上天入地,爬树掏鸟蛋下水捉鱼虾,胆子大得出奇。
难得她能对公孙尉怕成这样子。
公孙尉瞥了一眼俞金盏身后的夭凡凡,被他这一眼看得夭凡凡小身子又往俞金盏身后缩了缩。
她能不怕这个人吗?几年前一身鲜血的抱着个女人闯进她鱼光谷,那眼神中泛着嗜血的红光。
整个人都像是从地狱的血池里爬出来的恶魔。
开始呢,师父本着自己傲娇的本性。酷酷的说了句,她死了,与我何干,甩着袖子进了屋。
可怜如她,当时才八岁,一把还滴着血的剑架在她脖子边,剑上的鲜血濡湿了她的衣襟。
手中的托盘应声落在地上,瞪大眼恐惧的看着一手持剑的男人,第一次感觉到离死亡是这么近。
师父当时呢还是不出门,那剑都划破她的皮肤,脖子上渗出滴滴红血,再次落在剑上。
冰冷的触感刺激着她的神经,好在她当时没有一害怕就昏过去,咬紧下唇颤抖着身子。
这时候师父才意识到,这个男人,是会杀了自己这个宝贝徒弟的。
你说说,这是什么理,这是什么求人的态度。
此后师父居然还和这个男人成为了朋友。每次见到这个男人就想起那柄滴血的剑刃冷冷的,架在她的脖颈上。
“没什么,当年胆子小吓着她了吧。”公孙尉淡淡的解释了句,也算不上什么解释,算是……陈述事实了吧。
看身后的小丫头害怕的紧,俞金盏也不逼她,让她去厨房帮帮忙,过个时辰也该是饭点了。
蒙陆照常的把公孙尉在无常门要处理的事情都搬到了松园,公孙尉在那里处理文件,半低着头,眉梢都染着严肃。
俞金盏静静的坐在他斜对面看着手中的兵书,偶尔不时的看着公孙尉,脚边的猎狼日常窝在她身侧。
这几乎是近来公孙尉和俞金盏的相处模式,简单,却不会感到厌烦。
只可惜,这时候偶尔会有一两个不速之客,例如……
“公孙尉!!”松园的门被狠狠地一脚踢开,一个红色身影像火焰一般迅速燃烧了过来。
越凌霸气的一手拍在公孙尉的宣纸上,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恰好那笔尖落在越凌的手背上。
白皙的手背瞬间变花了,又是一顿嚎叫。
俞金盏顺势倒在了躺椅上,头疼的揉着太阳穴,这一个两个,都不让她安生了是吧。
公孙尉一手撩起自己的袖子,把毛笔放在砚台上,抬眸看向越凌。
妖艳的脸上全然是怒色,“说!为什么近来我爹逼着我跟李家二小姐成亲?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想起今天一早父亲就让人用水把他泼醒,给他留下一句话就甩给他一个背影走了。
何况这句话就像是*一般。
越父的那句话就是,下月和李小姐成亲。
“是。”干脆利索的一句话堵的越凌心上一闷,差点一个平板后摔倒在地上,身后的红叶见机用身子抵住主子后躺的架势。
越凌颤抖的手指指着公孙尉,在公孙尉冷冷的一眼看向那根手指后,越凌果断的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要是再指着他,保不准下一刻他的手指也不翼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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