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恶狠狠地盯着他道:“你恬不知耻!”
岳临江任由她辱骂,踩着满地的器物碎屑,走到她身旁道:“方才那千峰翠色盏乃是前朝古物,市值一千三百贯。”
陆景岫心一紧,一千三百贯!她要不吃不喝多少年才能还得清。
岳临江在她身侧坐下,“你我已有婚约,砸我器物便是自损钱财,你不觉得可惜?”
“我不会同你这无耻小人成婚。”陆景岫怒道。
“与其恨我,不如好好研习律法。”岳临江说罢,却见她手边恰好放着一本翻开《南楚律例》,终是明白了她气急败坏的缘由,“没找到律法条?”
陆景岫紧咬着牙关不肯说话。
“第三百零五条。”岳临江道。
陆景岫连忙翻找书页,但见三百零五条乃是奸罪:嫌犯在违背对方意愿之下,使用暴力、胁迫手段与受害人媾合,当属重罪。男、女不足十四岁,不论对方是否自愿,强行媾合乃是死罪。
岳临江但见她紧紧握着书页,似是要将律例甩到他脸,遂按着她的手道:“你可是不足十四岁的少女?”
“违背对方意愿,仅这一条足矣!”陆景岫怒目而视。
“昨夜……是你主动要求与我同去刑部,陆府之人皆可作证。何来违背一说?”岳临江看着她毛发竖立的模样,愈发想笑。
“你无非想要找个由头状告于我,可你我已有婚书,京兆尹不会受理此案。即便是没有婚约,你我乃是下属关系,不论是谁断案,都是你蓄意勾引级在先。”岳临江风轻云淡道。
“岳临江,你……你无耻至极!”陆景岫气得便是连气息也在颤抖,“我哥哥一定不会饶过你。”
“兄长已经同意你在我府多住几日。”岳临江笑道:“他说教我好生照顾你。”
“他不是你兄长!”陆景岫怒极,想要抓烂他那张虚伪的脸。
“好,你说不是便不是。”岳临江制住她的双臂道:“闹了一宿,可是觉着饿了?”
陆景岫早饿得腹空空,却是不肯向他服软。
“若是你找准了状告我的理由,尽管去告。”他俯身去抱她,“在此之前,最好乖乖下床吃饭。”
陆景岫推开他,用外衫紧紧裹着身子,颤巍巍地下了榻。
“迟早要完婚,一起过夜也是稀松平常。”岳临江揽住她的腰。刑部年轻官吏太多,她又是心性不定的模样,实在碍眼。
“可是你要记着,既然同我有了婚约,便要安分守己,不要同旁的男子眉来眼去,不止是我岳家,你陆家也丢不起这个人。”
“户部不及刑部这般劳苦。”岳临江低头又去抱她,她却仍是挣扎着不教他触碰。日后她的级会是个女子,总好过周围尽是心怀叵测的男子,“林馥知晓你我的婚约,今后自会照应你。”
陆景岫低头不语,她起初还不明白,既是他知晓她爱慕太傅,为何还要调任她去户部。而今看来,他是这般故意折磨她,他用一纸婚书时时提醒着她……而今他更是借口婚约欺辱于她,岳临江这人真是坏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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