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的摇晃着怀里的孩子,小声说道:“景怡麻烦你找一位乳母,好好的喂喂这孩子,他的父母……”喉咙里一哽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景怡点点头,伸手将孩子抱了过去,也许这一路的疲惫,也许是这一路的惊吓还有心里说不尽的悲伤,孩子被景怡报过去的那一下,我却是再也支撑不住,天旋地转,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浑浑噩噩仿佛经历了一场恐怖的大梦,一时之间我竟然想不起自己是谁,只觉的自己的双腿像是绑着沙袋一样酸痛的无法挪动一下。而心口里更像是压着一块巨石,沉重的让我猛的一阵剧烈的咳嗽。
脑袋里一片空白,抬眼望去自己置身一顶安静的毡房内,光线很昏暗,几个灯架如豆的烛火不但没有觉得带来光明,反而让毡房里更觉压抑。
原来我在北番!
记忆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倾泻而出,随之而来还有铺天盖地的悲伤,唐俊!那个几乎烙在心的名字像是被刀片一下,一下反反复复在心里刻画。皮肉被撕裂,鲜血涌出痛的我在铺着兽皮的塌哀哀哭泣。
“姑娘你醒了?”一个身着鹅黄长袍的女子探着身子关切的问着我,乌黑油亮的两条辫子垂在胸前,衣着打扮是北番王庭侍女的样子。
一路之只有逃命的份,甚至连哭都来不及。女子的这一问我反而更觉伤心,不觉一下哭出了声音。
我这一哭倒是把女子给吓了一跳,女子不知所措忙说道:“姑娘别哭,俾子去请王妃来!”
毡房的兽皮帘子一掀,外面的冷风呼啸着吹进,清秋时节草原的风如同刀片一般生生的割在脸。
自顾着伤心,门帘一动,一个雍容的身影缓缓走进,却是景怡。
故人相逢却是物是人非,更是伤心。景怡支着腰身在榻坐定,跟随的侍女抱了软枕小心的靠在她的身后。
景怡如同葱根的手指轻轻一扬一列的侍女便退了出去。
毡房内一下安静下来,我无声的流着泪,景怡从怀里掏出一方绢子轻轻的帮我擦着脸的泪柔声说道:“月姐姐可还记得怡儿出嫁前夕,月姐姐来昭和宫了看我,我那时候的样子像月姐姐现在的样子。”
我心知她的来意,可是却依旧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不!我甚至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悲绝,是我不想说一句话。
景怡一垂首,发髻的梅花簪在灯光下乏着耀眼的光,这一室的昏暗,仿佛只有景怡才那么有生气,带给人一点暖意平和。
我伸手想去拉景怡的手,景怡却是微微一笑,一把握住我的手,我的手那么凉而她的手那么柔软,那么温暖。
“景怡,唐俊他……还有晚茜我这后半辈子都要活在愧疚之了!他们都是因为我才死的那么惨的!”我伏在自己的双膝间不愿意在抬起头来。
景怡声音更加细柔下去,仿佛是在呵护一只受到惊吓的羊羔一般说道:“月姐姐,若是唐俊知道他拼死护着的人,此时此刻这般的折磨自己,他该多心疼啊!”
膝盖压的我眼球都要爆炸开一样,而我只有让自己这样疼着,心里那股窒息才有所好准。
“景怡你不知道,我欠唐俊的太多了,我欠他一个人的债我这一生都还不了,现在在加晚茜,还有他们的孩子。我宁愿你自己去死啊!死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我!”
挣脱景怡的手,我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一把一把的抓着,头发被我扯的如同蛛一般。
景怡一把抓住我的手喊道:“月姐姐你能不能听我说一说,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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