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刚才那个情形,要是现在我没被黄四郎拉住,这会儿恐怕正跟他们走个对脸,那到时候会是个什么情形,难说了。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在我走神儿的这会儿工夫,那三个人已经走到了棺材边儿,开始用钢钎敲棺材盖子。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刚才我是差点儿被棺材里的声音吓死的,我几乎都能确定,棺材里一定是有什么东西。
此刻他们要是把棺材打开,那会是个什么后果。
想到这儿,我脑子里甚至冒出了要阻止他们的冲动。
黄四郎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激动,使劲在我肩膀压了压,示意镇定。
之后,我听到嘎巴一声,棺材盖子已经被那三个人给撬开了。
三个人把棺材推开了一个角以后,那个叫孙兴的开始伸手进去,像是要去摸什么东西。
看着他的动作,我的心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在棺材里摸了半天,听那个叫李亨的低声问道:找到了没有。
他们显然是想从棺材里找什么东西。
我有点儿怪,孙兴是我们几个一块给入的殓,他身肯定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三个人到底在找什么。
孙兴当即回答了一句:没有——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身体猛地往棺材里一抽,半截身子一下子钻进了棺材里。
那个感觉,好像是棺材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把他往里拉。
孙兴发出了妈呀一声惨叫,场面顿时失控了。
我当时本来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此时看到这一幕情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发出了啊的一声。
那两个人一下子被惊着了,都没顾把孙兴从棺材里拉出来,像受了惊的野兽一样,玩儿命的狂奔了出去。
一瞬间的工夫,屋子里只剩下了孙兴吓变了调门的嚎啕声。
我还在惊怔当的时候,黄四郎骂了一句成事不足,然后拉起我往外跑。
我们两个一口气跑出去五百多米,这才停了下来。
我喘了半天,呼吸才平和了一点儿,于是问黄四郎:刚才是怎么回事?棺材里面是什么?
黄四郎的年纪至少要在七十开外,别看刚才跑起来跟一溜烟儿似的,此刻一旦停下来,呼哧呼哧喘得跟拉风箱似的。
半晌之后,他才回答我说:不知道。
其实当时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他告诉我周海诈尸了,我都能接受。
可是没想到,到头来,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我差点儿急了,问他: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干嘛拉我出来。
黄四郎白了我一眼:刚才你没看到孙兴那个样子吗,刚才要不是我拉你,现在拉你的是棺材里的那东西。小子,你想想吧,你是想进去,还是想出来。
想起刚才那个情形,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但是很快我反应过来,我出现在周海家,是因为追着那排血脚印过去的。那黄四郎呢,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想起之前他有意对警察隐瞒血脚印的事情,我不禁狐疑地瞄了他一眼:黄四郎,你到周海家去干什么?
黄四郎嘿嘿一笑:要不是我在这儿,那仨小子能把你剁了仍棺材里你信吗?
我打了个寒颤,想想刚才那个情形,还真有可能。
不过我也不是傻子,脑子一转,当即反应过来,黄四郎肯定是看到孙兴他们三个来这儿了,所以才提早一步通知了我。
搞不好,他是跟踪那三个人来的。
于是我又问了刚才那个问题:你怎么会出现在周海家。
他回答说:你不觉得周海死的蹊跷吗?
我心说当然蹊跷,傻子也能看出来,周海死的有问题。
不过,我有点儿不太明白,黄四郎这么问我,是在跟我打马虎眼,还是另有深意。
这老小子显然是觉察出了我的怀疑,于是解释说:刚才的情形你也看见了,三桥啊,还是那句话,这事儿处处透出古怪,我劝你最好别往里掺合。
我心说这他妈是我主动要往里掺合的吗,我是被血脚印找门来,所以才追过去的。
在我们两个说话的这会儿工夫,我看到一个人影,好像疯了一样跑了过去。
一边跑,一边嚎啕大叫,听那个声音,很像是刚才被拖进棺材里的孙兴的。
他竟然出来了?
我下意识地往周海家的那个方向望了一眼,想着刚才把他拖进棺材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会不会是周海真的诈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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