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茫然地抬起眼,直视窦无双,眼中的不定让窦无双看得竟有些难过,扶了扶苏暮身上不断滑下的衣物,却还是不知该说些什么,窦无双哑着嗓子顺着苏暮的话接下去,“有过?”
苏暮面容有些沧然,他扶着自己的额角,扭过去不看窦无双,“我不知道了。”
“我见她,总有似曾相识之感。”
“那种感觉,不是我与她有几年几十年的交情,确是一种曾经经历沧海桑田之感。”说着苏暮又自嘲地摇摇头,歪过头,“我想多了。”
“你宽心,以她之力定可平安回来。”
苏暮点点头,沉痛地吐出一口气,慢慢将整个中心都倚到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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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玉诀剑剑主?”玄衣男子支着手臂,懒懒地抬起眸子,那汇报的黑衣人便跪下回了声是。他从不记江湖上的名字,除了他所认可的苏暮,几乎是谁也不记名号,当然除了那些赫赫有名的——很显然,玉诀剑很有名。但也只是玉诀剑而已,这一代的剑主,他还记不得名字。若没猜错的话,似是苏暮身边的女子。
那侍从又道,“如少主所料,他们找来了。”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抬手示意那人再说下去。
“他们并未走我们埋路的小道,走的是只派了几名闹乱小兵虚张声势布置的大路,那玉诀剑主一马当先,十分果敢。”侍从搜刮了几个词倒也勉强形容了眼下来路的局势。
“女流带的路?”
有意思。
墨涯缓缓直起身,漆黑的瞳孔跃动着不明所以的光芒。他好像一瞬间来了兴趣,嘴角都是满满的笑意,“苏暮身边的那个女孩,有意思。”
周围的侍从不敢接话,只是垂了头默默地听着。
许是自言自语也没什么意思,墨涯从卧榻上走下来,从桌面了捻了把剪子便去剪烛台上摇曳的火花。那火花随着他的动作一闪一闪的,男人的半张脸被烛火印着,仿佛在随着火光跳动,那本来刚劲的脸孔竟显得十分柔和。
阴暗的房间一时静悄悄的,只听见烛火跃动的“噼啪”声与时不时响起的剪子开合的摩擦声。大约是剪的差不多了,墨涯搁下手中的剪子,踱到一个立着的侍从身边,扶了扶他的肩膀。
“他们要的药,找给他们就是了。”他的声调淡淡的,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只是平静地吩咐着。他的脸孔离了烛光的照应,有些惨白。
“其他几路人马呢?”
“还在缠着,奉了少主的令,只单独放了神医与晏一笑两路,其余都还在缠着,少主,还要拦着吗?”
“嗯,拦着吧,乱人心才好闹出事来。”
那人应了一声便要退下身。
“等等,”
那人受了令便又站住脚,静待吩咐。
“这般收拾收拾吧,”墨涯低声说了几句。周围的人都随了那领了命令的人抱了拳退去,一时间,黑漆漆的屋舍里便只剩下他一人。
墨涯缓缓地勾了唇角。
苏暮。
墨涯的眸光中跃动着光芒。
你很有牺牲的觉悟,却不知道你有没有走下去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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