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姿态,这般言语,不禁让人想起了苏未卿拒绝赠花时的咄咄逼人,与这娇滴滴的卑谦模样一比,立刻让人觉得苏未卿才是得理不饶人,硬逼哭人家的大恶人了。
“既然水仙间的姑娘都认了错,白梅间的姑娘也不必再苦苦相逼。雅士集本就是谈文论才之地,姑娘诵读他人诗词,本就不合规矩。此事,就此揭过。”
有人当了和事佬,就立刻有人和稀泥,三言两语,都是维护着苏雪,对苏未卿暗含敌意。
苏未卿在帘内听得怒火中烧,怒不可遏,忍无可忍地一掌拍在桌上,骂道:“诸位公子这是在说我的不是了?敢问在坐各位,我错在何处?是揭发水仙间的姑娘抄袭他人诗作沽名钓誉错了,还是说了哪句不堪入耳的,骂了她,辱了她,让其人前不堪了?我是借用了他人诗作没错,可是从头到尾,说得都是借,从未隐瞒,更不曾想过要冒认。若是诸位觉得小女子才无,坏了规矩,算我这局没作便是,现如今口口声声地护着那个抄诗冒名之人不说,反来责备我,难道大家是都是认为抄袭无罪,揭发才是罪过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几时说过揭发有罪,抄袭无罪了?”
苏未卿冷笑一声,“说是没说,可诸位所做所言,难道不正如此?众口铄金,一人一句地冷嘲暗讽,真当我听不出来么?”
那人消了声,可立刻又有人接腔。
“水仙间的姑娘已经认了错,承认了是自己的不是,为何姑娘还要咄咄逼人,非要逼得人到绝路才算完么?”
苏未卿笑声更冷,“我何时逼过她?我逼着她承认她抄袭了?还是逼着她下跪认错了?我只不过是不愿接受她的赠花,不想沾惹上抄袭者的脏物而已。若被拒赠便是绝路,那天下间岂不尽是走投无路之人?水仙间姑娘的绝路当真好浅呐!”
苏雪一言不发,从帘后传出来的哭声却是越发地悲凄了。
席上多是男子,自然是有人听不得姑娘家掉眼泪的,听水仙间传来的哭声越来越让人心疼,便越发觉得白梅间姑娘那气势凌人的姿态是天大的过错了。
若不是她这般态度逼迫,水仙间的姑娘哪里会哭得这般伤心?人家明明都认了错,道了歉,她却还是这般态度,不肯原谅,当真是欺人太甚。
于是,有人冷嘲热讽地开了腔:“白梅间姑娘这般气势凌人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底气,就算真是抄了,人家也不是抄得你的诗,你又有何资格来质问?”
苏未卿听得这话,只觉得脑子里最后一根弦也绷断了,怒极反笑,道:“公子这话真是好笑,抄的不是我的诗,她便不是抄了?就没错了?不告而取是为窃!这话你娘打小没教过你么?又或是说,哪天你家丢了东西,也只有你亲自抓了偷东西的人,她才算是个贼,旁人替你抓了,都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只问一句,水仙间的姑娘这诗是不是抄来的?既然是,那我又哪里有错了?”
她说得这般理直气壮,夹枪带棒,把所有维护水仙间的人都给骂了进去,当然有人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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