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从昏迷中醒来时是第二天晚上。

半空中悬吊的液体及耳畔的滴答声响昭示着她所处的环境。

“安离。”程慕试着张开嘴，长时间未进水的喉咙干涩嘶哑。

房间里的人不是安离，而是段流年。看到程慕醒来，他小心翼翼的放好一个靠垫，让她半靠着。

头部某处火辣辣的疼，喉咙也好不到哪儿去。程慕指指喉咙，撕扯出的声音断断续续：“水...喝。”

等润了喉，程慕才想到问段流年，“我昏迷多久了，安离去哪儿了，你怎么在这儿？”

病人跟前，段小天王难得的正经一回，屈起手指敲打**面，他道：“你昏迷了差不多一天**，安离陪你不吃不喝到下午，被宁皓之强制拉去休息了。”

程慕哦了一声，若无其事地问：“电影怎么样？”

都这个样子了，还敢谈电影，段流年恨铁不成钢，桃花眼中喷出火束，没好气说：“放心，少了你一个，电影也会拍完。”

程慕呵呵笑，少顷皱眉，“我的头没事吧！”

“轻微脑震荡，也算你福大命大，从那个地方都能摔下去。”段流年停顿了一下，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确定地说：“安离说你是被推下的石桥，我怎么记得剧本中这一点是掉进湖里？”

程慕脸色突变，但段流年只顾思考，并未看到她的变化。

思忖了几秒钟，程慕目不转睛盯着吊瓶，解释似的“是掉进湖里，可我没站好，偏了一些。”

段流年沉默。

程慕的话明显跟安离说的不同。也跟季南一贯追求完美的风格不符。

即便程慕亲口承认是自己不小心，也不能说明什么。毕竟，这个圈子，太混乱了。

作为DN的二少爷，段流年看过的，明白的远远超过程慕想象。他不会因为简简单单的一句不小心就毫不犹豫地相信那是个单纯的意外。

也许......段流年合上眼，再睁开时，依旧是那个骄傲，自负，迷死人的骚包小天王。

也许是自己眼花了，程慕收回打在段流年身上的视线，随手拿过一本书。

临昏迷前的事，她有些忘了。而且，如果可以，她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想起。

不多时有医生来检查，确定程慕无碍，休息几天便可出院，只是头上的伤要好好将养。

悬在半空的心落下，程慕心情好了些，吃几口段流年助理买的银耳粥，才重新躺回去。

段流年等她睡着，轻轻关上灯走出去，他的助理在门外等着。

“怎么样？”段流年接过手机，打开浏览器，收看一日新闻。

助理跟在后面，压低了声音，“那胶卷被季导收了起来。在场的人都说是个意外。

“那副导演呢？”

“也说是意外。”

“除了？”

走进电梯，段流年漫不经心，“顾桁？”

“是，当时离程小姐最近的除了推程小姐的简天后，只剩顾天王一个。”

“我知道了。”段流年打开电梯，旁若无人地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某个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小区。

位于十二楼的一间屋子没开灯，只有客厅里的家庭影院闪着光。

“我……我其实喜欢的是你，我不爱表哥，你带我离开好不好？”

接着是一个白衣女子，一双手，然后...刺目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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