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半小时后,飞机准点达到上海浦东国际机场。
上海这座国际化大都市果然很热情,迎接我的不仅有那火热的晒死人不偿命的骄阳,还有非常热情的上海人民。
因为,在刚踏足这片土地的第二十五秒,我的行李箱被人抢走了,等我回过神来,装着我身家性命的行李箱已被人装进了后车厢,我一时怒火中烧,这还了得,光天化日竟然这样公开拉客。
这是上海,光天化日抢劫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我自然只能怀疑,这人是野的司机。
我大吼一声,为自己壮壮胆:“你干什么呢?我不坐你的车。”
两天前,从快递小哥手里拿到赖漱眠寄给我的名片时,我第一时间给那位叫李国成的“好姻缘婚庆公司”总经理打了通电话,说明我的来意。个性豪爽的李老板答应了做我这几天在上海的向导,而且还非常热情的主动提出要并到机场接我。
听到我的怒吼,那人转过头朝我露出了笑容,一口大白牙在阳光的照耀下明晃晃的,你笑什么,就算你笑出一朵花我也不坐你的车,我走向那个人时想到。
“干嘛,干嘛,小心我举报你。”我的眼睛突然瞄到了那辆车显眼的“BMW”的标志,咽了咽口水,用宝马开野的,这得多有本钱啊。不过,我依旧死鸭子嘴硬,“开宝马怎么了,开宝马就能随便拉客吗?”
说话间,我打量着这位落魄造型中年发福版的“孙子豪”,蓬松的头发,满脸的胡渣,一件看起来很昂贵的衬衣,可惜皱巴巴的肯定很久没洗过,裤子和衬衣应该是一套,皱得让人难以置信。皮鞋虽然无可挑剔,可上面的灰尘足够修填满一个几厘米深的小坑。
“你是程雷吧。”
“啊,我是。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脸上的表情充分说明了内心的惊讶,我良民一个,既不伤人也不放火,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我名声在外的原因。
“呵呵,我叫李国成,前两天你和我打过电话,你不会那么快就忘了吧。”那人,应该是李国成依旧看着笑,胖乎乎的脸上堆满了诚恳的笑容。末了,还轻描淡写的夸奖我一句,“你比我想象的年轻很多啊。”
“李老板,是你啊,不好意思,不过,你,怎么认出我的?”与陌生人的寒暄,我仍旧显得力不从心,只能挑选这种看似最无关紧要的事情。
“直觉,感觉那个人是你。”中年胖大叔故作玄虚,企图用这种玄而又玄的理由打发我。
“可是,万一你的直觉出错了呢,那怎么办?”我不依不饶,非要问出一个所以然。
胖大叔哈哈一笑,坐上了驾驶座,开着车离开了机场:“错了,那就将错就错,当一回野的司机也不错,跑一趟就能挣一百几十块。”
我呵呵几声,不再搭腔,沉默的看着不停往后退的陌生景色,在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我的处境,那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件事非要追根究底,到了最后却是尴尬了自己。
“李哥,你是上海本地人吗?”为了减少车里的尴尬气氛,我主动挑了一个自觉应该很好聊的话题开了口。
“不是,我是重庆人,来上海二十年了。”
话到这里就戛然而止,这样就完了?我又一次在心里划出一个问号,你问我答我一句你一句,礼尚往来才能聊得起来,这样,是闹那样。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我再次自作主张的拉近了与胖大叔的关系:“国成哥,真不好意思,要麻烦你来接我,而且之后几天还要麻烦你。”
“程雷,不好意思,因为最近我公司出了点问题,不能陪你去找人了。”两天前的电话,我并未将细节说清楚,只能很模糊的告诉他,我要找个人,那个人他可能认识。
五小时解决孙子豪与赖漱眠的难题,张骞与如意的困难更是几句话的事就轻松搞定,在前车之鉴的影响下,我以为我万能了,我忘了我只是一个拍照的,失业的摄像师。
“国成哥,公司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我或许能帮忙。”
一旦人的内心骄傲自大起来,总会不由自主的将那些不该自己扛或扛不起的事情一把揽上身,“这件事交给我”便将责任认了主。有了这句拍胸脯的承诺,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真正的做好事情,完成承诺,否则无颜见江东父老,只能自刎江边。
很遗憾,我一脚踩进这个骄傲自大的巨大陷阱中,而且还浑然不知。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公司的事比较刺手,不太好办。”善良的胖大叔李国成给我扔下一根救命的绳子,如果我顺着绳子爬出陷阱,顶多是滚了一身稀泥而已。
“没事,没事,你说来听听嘛,多个人多出个主意。”我捡起“绳子”在胸前绕出一个蝴蝶结,还问他好不好看。
后来,胖大叔李国成回忆,这个行为让他对我刮目相看,别人一听到有麻烦,恨不得一脚跳得比奥运跳远冠军还远,而我偏偏还一个劲的往前冲,“实在”是胖大叔对我的评价。
我知道,实在的意思,等同有点傻。
傻的太实在的我望着那座被钢筋水泥包裹的国际化大都市,说了声,上海,您好。转过头看着专心开车专心讲故事的李国成,说了声,中年大叔,你好。
不管怎样,上海,我来了。女神,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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