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里头的景象让她呆住了。
她从来不知道体育办公室里竟然还有淋浴的地方,而那个人恰巧又是万年不变的寒冰脸。当时她觉得一定完蛋了,就当她缩着脖子要离开时,他淡淡地开口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老师叫我过来拿点名册。”她背对着他回答。
“就在桌上。”他自顾自地穿戴整齐,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松了一口气,拾起桌上的名册扭头就走。心里还暗自想,这绝对是有史以来他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
“喂!”
“海然!?”
“啊?”她猛然回头。
他站在门口,晃了一下手里的钥匙,“是你的吗?挂在门锁上没取下来。”
她紧紧揪着眉头,暗骂了自己一句“蠢蛋”。
而他像看好戏似的,欣赏着她丰富的表情,待她伸手去拿钥匙时他却突然收回了手,戏谑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她不明所以。
他换了个姿势,双手环抱着靠在门框上,“你知道有不少女生每天都在想怎样才能和我交往……这不失为一个好计策。”
听他的口气,倒还像是在赞扬她聪明可人了。
“钥匙给我!”她伸手,不理会他说什么。
没想到他竟然朝她笑了一下,很配合的把钥匙放进她的掌心。
这是第二次看到他的笑容,她不由得想起他是怎样无情地把曾芮慈的礼物扔进了垃圾桶。心里瑟缩了一下,她挑眉冷笑道:“别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
对他的印象一落千丈。
以至于回家写作业的时候都是心不在焉的,早该知道他是惹不得的。他说话做事从来都是不留情面,这一点她也算是领教了。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心情正如窗外阴郁的夜幕。
“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思绪。
“谁呀!”打了一个哈欠,就去开门。
他盯着她看,她也盯着他看。
“有一个问题。”他严肃地说,“你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现在看上去像休眠的火山,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她敢打赌,如果现在当着他的面说半个关于他的坏字,很有可能会让自己炸得四分五裂。
而他仿佛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双手插进口袋里,耸了耸肩,“你说来听听,我保证不会做什么。”
“没什么。”她翻了一个白眼。
“那你承认今天下午是故意的了?”他似笑非笑。
她咽了咽口水,*裸的挑衅,于是她瘪嘴,“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存在感过高也并不是什么好事,你说呢?”
他突然就来了兴趣,没有生气,相反倒是坦然地问:“你很讨厌我吗?”
“没有。”
“据我所知,海灵恨我入骨,你们是亲姐妹。”
“言外之意,我也必须恨你?”
他点头。
“你的逻辑有问题。”她提醒道。
“说说你不讨厌我的理由。”他没完没了。
“因为你没有让人讨厌的理由,这算吗?”她继续伶牙俐齿。
他像是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良久没有再开口,海然以为他要走了,可他却只是转过身望着院子里的桐花树发呆,他问她:“你对每个人都这样么?”
她愣愣地,“怎么这么说?”
“对任何陌生人笑,就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你一个人会笑。”
他背对着她,海然站在门口静静看着他在黑夜中的剪影,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影子都会让人着迷,可他的脾气时而阴沉时而低迷,越发的难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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