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看了一眼他的腰间,笑呵呵的说:“今天来这里闹事的可是贡院的学子,也有司监,大人,你想想,如果不是有人指使撑腰,他们怎么会这样一起集结到一起来瑞王府闹事?当官的都怕官大的,司监官随不大,但是也是有官职在身的,他们这些人也来这里闹事,恐怕不会是仅仅因为一个小司监吧?”
那个于大人一听,不由的点点头,“你这贱民还真是有点见识。”
李管家在旁打量着那个穿着月白色锦袍的男人,如果这个贱民只是胡乱指认,他绝对不会让于大人去动那个男人,没得找些麻烦。可是这个男人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他在看那个月白色锦袍的男人时,心中也有了一丝疑虑,刚刚门口很是混乱,但是这个人却安然站在其中,要说这个人与这事没有关系,倒是让人有些费解。
“看你穿的光鲜,没有想到做事倒是让人生了间隙,来人,给我绑了,回去本官要好好审审,说不定还真能抓到一条大鱼。”那于大人说完,周围官兵已经上来绑人了。
不过那人却不急,他突然转头看向孟凡心,四目相对,孟凡心只是微微颔首,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
“啪,铛……”剑光一闪,兵器交接的声音传了过来,龚嬷嬷赶紧拉着孟凡心退后一步,“大小姐小心。”
孟凡心看着那玄衣男子长剑出鞘,孟凡心眼神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麻烦,看来这个麻烦还真是不简单,也不知道他是无意中乱指的,还是别有居心啊。
“大小姐,那个麻烦是不是指错认了?看着那个穿着月白色袍子的公子,好像不是坏人,他是不是故意栽赃人家?”青竹愤愤不平的瞪着麻烦,反而担忧的看着站在那里的翩翩公子。
“瑟兮涧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看来我们的青竹心动了?”孟凡心说这话让青竹有些不解,“大小姐,你在说什么啊?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仪态庄重,心胸宽广,威武雄壮,容光焕发,这样神采飞扬的君子,不能忘记他啊,青竹,你是不是也不能忘了啊?”孟凡心眼神带着笑意,就是现在也不忘调笑一番。
“大小姐,你又取笑奴婢,这都什么时候了?那边可是身临险境,如果那个麻烦是乱说的,弄不好会惹出人命,还会牵扯大小姐呢,这不是凭白惹了麻烦?”青竹担心的看着孟凡心,之前就不应该让大小姐买下那个奴隶。
孟凡心倒是淡然的一笑,“要不怎么给他起名叫麻烦呢?不过你倒是不必担心,这人可是不傻,他这样说有他的用意,而那个男人你也不需要担心。”
“大小姐,我不是担心他,奴婢是……”青竹赶紧澄清。
“我知道你为我好,不过青竹你记住了,看人不能只看外表,越美丽的事物,就越危险,那个人不简单。”孟凡心看着那玄衣男子的身手,又看看那个穿着月白色锦袍男子脸上的从容淡定,心下笃定,这回要倒霉的恐怕是瑞王府的人了。
“大小姐的意思是,他们……”
“往下看。”孟凡心很有耐心的看着打斗中的人,那玄衣男人看着不断涌上来的官差,一个转身躲过长枪,趁这个空挡,月白色锦袍男子的身后却出现了十几个官差,拿着佩刀向他直直的砍了过来,“主子?”
那男子眉头微动,淡定的向后紧退几步,随即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住手,看看这是什么?”
阳光下,那男子手上的东西极为耀眼,白光周边镀着一层金色,孟凡心微眯的眼睛,迎着那光芒看了过去,那通透白芷的玉身印出四个字,律漓泫印。
当孟凡心看见律的时候,眼睛骤然一缩,难道他是律王,夜漓泫?
“瞎了你的狗眼,看见律王爷还不下跪请安?找死。”听见自家主子亮出腰牌,那玄衣男子大喝一声。
周围的人虽然没有几个人见过玉龙腰牌这样的信物,不过还是知道这腰牌的来历,看着上面的字,背面雕刻着的龙,又在阳光下发出异常耀眼的光芒,就算再没有眼力的人,也不会相信这腰牌有假,而那个于大人更是瞪大眼睛看了过去,听见训斥之声他吓得“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而那个李管家也是面色僵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是律王爷,而他今天算是惹了一个大麻烦。
孟凡心看着那腰牌,淡淡的一笑,对身边的龚嬷嬷说:“嬷嬷,腰牌这回出现了,你要看的仔细。”
龚嬷嬷赶紧俯身颔首,“大小姐,是真的腰牌,我们一天看见三次这个腰牌,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龚嬷嬷总是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律王爷是皇上唯一的亲兄弟,一直居住在灵州,如今未受召,突然回京,大小姐,我们要小心了。”
孟凡心倒是没有龚嬷嬷那样的太过担心,“嬷嬷,你不会是想他突然回来是因为我吧?”
“大小姐,奴婢只是想说,现在此人是敌是友还分不清,大小姐还要小心,特别是现在我们好像招惹了人家?”龚嬷嬷看了一眼站在那里向她们这边看过来的律王,不由的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孟凡心迎着他的视线微微服身行礼,她当然不会如一般百姓那样下跪,也不见得他受得起,而让孟凡心有些惊讶的是那个麻烦,居然也站在那里,污蔑了一个身份高贵的人,正常的反应不是应该下跪讨饶吗?他还真是不一般。
“下官不知道是律王驾到,冒犯了王爷,请王爷恕罪。”看见那战战兢兢的于大人,夜漓泫收回令牌,持扇的手臂突然横扫打在他的头上,一股大力掀翻了那狗官的身体,下一刻人已经倒在一旁。
“死了?”
“没死。”孟凡心听见龚嬷嬷的声音,回了一句,“只是晕了。”
“来人把这狗官给本王拖下去,等候发落。”夜漓泫站在那里扫视了周围的人,大声说:“把这些书生都放了,本王是奉皇上命令体察民情,这些书生只是为人请愿,以表真心。皇上向来仁善,对天子门生更是极为看重,如今之事却有蹊跷,等本王回禀皇上再做定夺,如果瑞王有所异议,那便去皇宫,请皇上示下。”说这话的时候,夜漓泫没有去瑞王府而是当众宣布,眼睛有若有似无的瞟过那狗仗人势的小管家,算是给了瑞王府警告,同时也打了瑞王的脸,果然是皇亲国戚,胆子真是不小。
“多谢律王爷,律王爷千岁千千岁。”夜漓泫的一席话赢得了周围学生的敬佩,那感激之声更是溢于言表。
“这人不简单。”孟凡心重活了一次,心智自然不像以前,而是变得更加成熟,她看着站在那里的律王爷突然有一种敬畏感,特别是他刚刚说话时的内在气势,让人有了一种容纳百川,荣辱不惊的感觉,果然是皇家风范,真是犹如不及。
“大小姐。”龚嬷嬷一声低吟,打断了孟凡心的思绪,她抬头一看,夜漓泫居然向她走来,她赶紧敛神微微服身,“给律王爷请安,刚刚家奴得罪了王爷,小女子在这赔礼了,那刁奴任凭王爷处置。”
夜漓泫转头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麻烦,嘴角微微一动,“本王大度不与小人计较,他这样说也是为了自己活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本王向善,杖责四十,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多谢律王爷大度。”孟凡心再次服身,不过这次夜漓泫却意外的出手相扶,同时他的头微微前倾,对她低声呢喃了一句:孟小姐,好久不见。”
听见他的轻声呢喃,孟凡心猛然抬头看向他,看见他眼神中的戏谑,她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低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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