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落月醒了,见到阳光就用手挡住了眼睛。恍惚中见有人站在屋子中央便喃喃道:“元白······”
赟哥走上前来说:“你醒了吗?”
落月知道是不是心里想的那个人,又用手挡住了眼睛。赟哥见她似醒非醒就站在一旁看着她。
门推开了,落月说:“欢儿,不用给我送什么东西了,我吃不下的。”
“李公子,辛苦你了。”赟哥说。
落月闻声望去,见真的是李元白端着汤药走了过来。元白笑道:“怎么,醉了一场不认得我了吗?”
“为什么还要来?”落月支起身子说。
“我只是来看看你,”李元白见落月要开口停下搅动的勺子说,“你还要我走吗?”
这时赟哥知趣地走了出去,自落月醉中昏迷的晚上李元白来后他就知道了李元白的心事。他无法成全,也阻挡不了。但他知道落月有这么一位富家公子依靠是好的。
“你何必再来,我说的很清楚了。”落月垂下眸子不去看他。
李元白沉默了一会后缓缓开口说:“你说不会再想男女之事,我也并没有以男女之情待你。”
“那你为什么在这儿?”落月看了他一眼又马上看着地下,惨白枯冷的脸色下,双目也像无神。
“世间男女除了风花雪月,也可以有手足亲情。”
“手足?”
“当初我救了你,这辈子就应该照顾好你,不能像丈夫一样爱你,可以像兄长一样疼你。这样你仍然拒绝吗?”李元白把药递到落月面前。
沉默良久,落月接住说:“你以手足相待,我自然也会以兄妹之情相敬。”
“当初我在醉中叫过你‘姐姐’现在就叫你一声‘妹妹’了。”
“我说你为什么不叫七哥,原来自己认了个哥哥。”关盼盼进来笑道。
“关姐姐。”
“怪不得李公子日夜照看着你,你要是好了,应该好好谢谢他。你不知道,你病着的时候·,李公子他·····”
“关姑娘,外面是下雨了吗,我看天怎么阴上来了?”李元白打断问。
“嗯,阴得很呢,落儿,我改天再来看你,你可要听话,养好身子。”关盼盼看了看外面说,“一会就下雨啦,我得跟七哥说声我要走了。”
落月见关盼盼的样子不觉笑道:“原来你来看我是假,看你七哥才是真的。”
“哼,”关盼盼嗔笑,“等下次见了再跟你算账。”
“姐姐慢走。”落月说。
“这位关姑娘倒是有趣。”李元白说。
落月微微笑了笑说:“要下雨了,你不走吗?”
“下雨天留客,你倒不留我吗?”
“怎么会。”
“你喝了这药吧,应该不烫了。”
这时,冷风透过窗子吹了进来,元白走过去关上了窗。
落月见他转过身来忙低下头用勺拨拨着汤药。
“怎么,苦吗?”
“加了蜂蜜,怎么会苦。”
“那就好。”
说话间,雨下如注。落月听着外面的雨下的越发紧了,屋里也昏暗了许多就说:“这么晚了,又下着雨,你怎么回去?”
“看着晚,其实才过正午,这雨下不了多久的。”
落月不喝了,要自己放下时元白走过来自然地接了过来。
“秋天到了,你要多吃些滋阴润肺的食物,这样对你的身子好。”
“嗯。”
“帘外雨潺潺,却是秋意初现了。”元白望着窗外自言自语。
“我最不希望秋天到来。”落月看着窗外说。
“季节本没有什么好坏,人的心境却有悲愁喜乐的不同。”
“不,秋天就是悲凉的,花谢了,叶落了,连处决犯人不也是在秋后吗。秋天是分离的时候,我不喜欢秋天。”落月垂眸道。
“如果这儿有荷塘的话,你还会这样想吗?”
“‘留得残荷听雨声’吗?”落月抬头说,“雨声自然强过丝竹之音了。不过这里没有荷塘,只有秋雨打在屋檐上,‘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也就是了。”
“你等等。”李元白走了出去。
“你去哪儿?”
落月见他跑了出去自己看着窗外听着雨声说:“这就是‘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了。”落月笑了笑,下床来理着鬓发。菱花镜里的脸庞消瘦苍白,落月拿着梳子梳着青丝,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刚才李元白跑出去到花径旁有半亩方塘,里面种满了荷花。许多人都看到李元白浑身滴着雨举着几支荷叶跑了进来。
“落月,看,”李元白举着几支荷叶浑身湿淋淋地走到落月身边,“我把它们放到窗外,你可以听到秋雨打在荷叶上了。”这会儿风狂雨急,李元白打开窗子擎着荷叶,无异于在室外淋雨。
“你在干什么,不要这样。”落月走过去拉他。风雨打在她身上她冻得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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