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亭竹同章棹正巧在阁外。
看见旺财叼着只死鸡,都是脸色一变,章棹又见了管家使的眼色,面容一沉,立即凌厉瞪了一眼,将管家瞪得心下一激灵。
一向平和的状元郎,为了个小童的事,这么在意,可见章青砚在其心中有多大的份量。管家为章棹着想,可章棹不领情,当下垂头不敢吭声。
陆亭竹望着气势汹汹的龙霏澜,又望见那血淋淋的鸡,揪着眉等着她开口。
“章大人,”龙霏澜暗捺平静,“在下只是想借一名小童作画,为林公子向刺史大人祝寿之礼。谁料想管家对在下颇有成见,领在下看了一场生喝鸡血的场景。画画讲究意境,更讲究心态,在下看了这么血腥的东西,心态怎么会平静悠然,只怕是今日一张金童玉女祝寿图画不成,倒画出金童索命。教林公子在今晚的宴席上拿什么颜面去贺寿?在下想问问管家,在下究竟哪里做错,令管家这般不待见?”
这一番话说出来,直令管家冷汗淋淋,他不过是看不得龙霏澜带着狼狗进府,还将招待贵宾的上好糕点喂了狼狗,便动了点捉弄人的心思,经龙霏澜一说,后果便直接牵扯到世子,当即道:“竹画师!竹画师过虑了。”
陆亭竹半晌才消化龙霏澜说出来的话,生喝鸡血?他从未听过这诡异的事,一时桃花眼眸转向章棹,眼里是不容欺骗的冷厉。
陆亭竹化名在外游历几年,性格不似以前温吞柔弱,加之本就是世子身份,这一看,倒着实让章棹觉出皇室的威慑。
事到如今,不得不说,章棹敛眉沉了半晌,“此事说来话长。我便简略一说。”
原来,那名小童年方九岁,是三年前章青砚在外捡来。取了名叫康康。
捡来不过三天,康康便出现了异状,便是喜欢喝家禽生血。一开始章棹并不知晓,都是章青砚瞒着。
直至半年后他中了解元回来,偶然发现康康偷回活鸡喝生血,才发现。他本要将康康逐出家门,却被章青砚阻拦,说会教化康康回复正常。几番争执,终于还是留下。
后来他中了状元,有了状元府邸,便专门辟开一间柴房供康康取食之用。
章棹说完,陆亭竹眉头仍紧,缓缓道了句:“荒唐。”
章棹无声叹口气:“我知此事荒唐,但家姐待他极好,康康的吃穿出行莫不经由她手。我也想过要请医师来治,却无一人有法子治好。只得严令府中下人不得透露此事,以免伤了家姐的心。”他说完又朝管家看了一眼,带着苛责。
及回到了房里,龙霏澜方攀着陆亭竹手臂,急急道:“他若是被章青砚捡回来的,身世就不为章棹知晓,否则章棹不会将他养到现在。你说,季维羡是不是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这模样,所以三年前故意把他扔出来的?”
陆亭竹指了指旺财。
龙霏澜朝旺财踢了脚,“去把你牙洗了,一嘴的鸡血味。”
旺财嗷呜一声,这么脏的鸡它也不屑咬,还不是主银你吩咐,委屈地洗牙去了。
“关于这点,我会令师弟查寻。”他脸红了红,伸手将龙霏澜的手扒下,“虽是男装打扮,也不可如此。”
龙霏澜不在意缩回手,双眼灼亮望着陆亭竹。
陆亭竹眸光落在龙霏澜的嘴唇上,唇线美妙,唇皮却微微发干,不自禁想起昨夜的一记轻吻。忙转身倒了杯茶,递给她,“先喝些水罢。”视线垂在地上。
龙霏澜接过喝完,“你刚才去了砚华斋,可曾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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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的我假期放完了,得回去加班了。月初又忙,看来又要请假一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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