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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素素的脸,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一股强烈的、不可抗拒的困意袭来,终于进入了梦乡。瞙苤璨午
我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我听到一个有些童稚的女声在我耳边呼唤我铄:
“龚玮哥哥,龚玮哥哥……”
那声音清新、如同泉水滴落般,同时伴随着一股类似于芒果的气息,贴近我的六感瑚。
可是,这个声音很陌生!绝不是胡妍素!
在我认识的女孩里面,只有高嫣管我叫哥,而且从来不会连名带姓地叫“龚玮哥哥”,只是叫“哥”。
胡妍素的声音,音色较为低沉,而且,就算我俩有了肌肤之亲,她仍旧比较矜持,或者说害羞,更不可能这么叫我。
那么,此时,是谁?
我想要睁开眼睛,却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场压迫者,连一根手指都无法移动。
接着,我感觉到一双冰凉的小手拂动我的眼皮,我逐渐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一个很清丽的女孩子,看样子也就是十八、十九岁的样子,小小的鹅蛋脸,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儿,神色略显紧张地推动我。
接着,我就感觉到自己对自己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可是,我的感知在向上飘荡。
也许这过程有十分钟,也许只有一百分之一秒,我无法确定,唯一能够确认的,就是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自由了。
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仿佛被从一个压制地紧紧的容器之中释放出来,而那个容器,就是我的身体。
接着,我就能“看到”一切了。
我看到,群星璀璨。
我看到,皎月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射在云层中。
我看到,云层之下,弥漫着肮脏的雾霾,雾霾之下,是一座丑陋而无序的城市。我只用了少许时间,就知道了那城市是保定。
接着,我的感知就降落在了这城市东侧的一座建筑物里,穿越了一间空荡荡的顶层房间,接着是一个老人在屋里看电视的五楼,继而是一对正在小声争吵的夫妇,他们在四楼,而后,我停下来,看见自己,赤身躺在我那红白相间的大床上,被子斜斜搭在身上,面色如土,双眼紧闭,一只手耷拉在床边,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接着,我“看”到卧室的门开了。裹着一条浴巾的胡妍素快速往屋里看了一眼又闪身出去,关上了门——因为迷恋过一段时间音响,我的房间门窗的隔音效果都特别好。不过,我的感知似乎是无法被这道门所屏蔽的,我轻松地跟随她回到了客厅。
“他睡了,有什么你赶紧说吧!”胡妍素压低声音对电话说。
“我到了门口了,开门吧。”电话里,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声很清晰地传到我的脑子里。仿佛电影里的配音一般。
胡妍素走到了客厅向外的门前,稍稍迟疑了一下,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我很熟悉——李斯的媳妇,我从小就认识的,杨静宜。
此时此刻,我已经知道,我身处梦中了。
因为,这场景是不可能的。
胡妍素身上,裹着一件天蓝色的,带灰色格子图案的浴巾。这浴巾我家没有。
而门外,杨静宜身穿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那粉色,衬托得她原本就白皙的脸庞带着一抹嫣红,像个洋娃娃一般,还有嫣红的嘴唇,就像盛开的玫瑰——我靠!这不就是不久前我看到她参加会议的时候新买的衣服吗?连脸上的妆容都别无二致!
不过,就在我怀疑着眼前的情景之时,杨静宜似乎无意间朝我看了一眼,接着,她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龚玮?你……”
杨静宜满脸惊骇地说。
胡妍素马上转脸朝我看过来,就在她转头的一瞬间,杨静宜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了一个像是枪一般的不锈钢装置,朝着胡妍素的身上扣动了一下,接着,胡妍素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看到胡妍素倒下,我一惊,急忙想过去扶住她,却发现自己根本碰不到她。
这时候,杨静宜一伸手已经扶住了胡妍素。她和胡妍素身高差不多,所以,她很费劲地拖着胡妍素的身体,把她拽到了屋里的沙发上。
接着,杨静宜悄悄走到了卧室门口,小心地打开门,往里面看去。
我的“目光”也跟随着她的视线,看向卧室里——卧室里,红白相间的大床上,我的身体赤一裸躺在床中间,只有一条毛毯斜搭在小腹上。
杨静宜明显迟疑了一下,接着,她从怀里掏出了一盒针剂,快步走到我卧室北墙墙面的书架旁,在第三个格子上,摆着一盒同样的针剂,杨静宜快速地把手里的和架子上的互换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转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从我的胸口滑向小腹,脸上微微红了一下,悄悄走出卧室,带上了门。
客厅里,胡妍素仍旧在沙发上昏睡着。
杨静宜慢慢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胡妍素。稍待了一下,她伸出手,轻拂胡妍素的脸。手指颤抖,似有无限悲伤。
我的角度“看”不到杨静宜的脸,心念稍动,我已经到了杨静宜的正面。
可是也就在这一瞬间,她已经转过身,快步出了门,消失在了门外。
我想要追上她,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不过,我的感知似乎只能在我这房子附近,根本无法追出去。在门口,我看着杨静宜的身影消失,而自己却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东西阻隔着,用尽力气也无法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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