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贵姓程。”程焕说。

“程大师，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这次是非肯定不小。我十几岁的时候，村子里就闹过一次，那会儿还没解放呢。咳咳……”村长他爹咳嗽了几声后说：“那次村子连着死了十几号人，一多半人都搬走了。后来是我三叔找来了个高人，才把那灾给化解了。记得那次也是好多天都阴着天，也不下雨下雪的……”

村长他爹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浑浊，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大家都不说话，看着他。许久，老人家才吐出一口烟雾，叹了口气说：“程大师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只要能救这村子，我们倾家荡产也干！”

“肯定是要破费一点儿的，到不至于倾家荡产。只是，还需要一点儿别的条件……”程焕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挑起眉毛看向了村长他爹。

老爷子这时候浑身抖了一下，仿佛陷入了挣扎之中。

屋子里一片沉寂。村长和我、胡妍素都是一头雾水，大家想问，但是明显村长他爹知道是什么，好像我们又不需要问。

过了许久，村长他爹才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站了起来，对村长说：“二的，你去后屋里供桌底下，启开地上的那几块青砖，里边有个坛子，你抱过来吧。”

村长满腹狐疑地站起来，问：“是什么啊？”

“让你去你就去，少问！”村长他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村长好像有点儿怕他爹，也不再问了，转身就进了后屋。

这个过程中，程焕和村长都不说话。一个“吸溜吸溜”地喝茶，一个“吧嗒吧嗒”地抽烟袋。

我和胡妍素对视了一眼，无奈只好等着。

过了大约一刻钟左右，村长抱着一个坛子走了进来。那坛子是典型的定磁的酱釉，有点像腌咸菜的那种，只是带有一个封死的瓷质的盖子。这个坛子的底部有一层厚厚的青苔，看样子好像是已经埋了很多年的样子。

“放桌子上吧。”村长他爹用烟袋锅指了指程焕座子旁边的桌子说。

程焕这时候已经站了起来，他双眼紧盯着那坛子，有些谨慎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那坛子的封口，接着又加大力气用力擦了几下，把封口处的泥土擦掉，我和胡妍素都忍不住探着身子仔细看着。

只见那封口的位置上，瓷质的盖子顶端，有一个很明显的图案浮雕。那个浮雕的形状看上去有点似曾相识的样子。

突然，程焕嘴里念叨了一句很拗口的话，右手用力，狠狠在那个封口上拍了一下！

“嘭！”

一声沉闷的声响，那个坛子居然一下子就像是防爆玻璃一样，瞬间碎成了一大片蚕豆大小的均匀碎片！

我、胡妍素还有村长，都忍不住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那坛子破碎之后，桌子上流出了一滩透明的黏液，黏液的中间，躺着一个胖胖的，浑身雪白的，不知道死去多久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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