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宽阔平坦的官道上,一辆角马车疾驰向北,角马四蹄飞扬,溅起雪水点点。( )马车上一位少年倚窗而坐,俊秀的脸庞上流露丝丝忧伤。
这少年正是叶雨,他的手中握着一封名帖,隐约能看见上面写道,归乾贤弟..。归乾是何人,或许知者甚少。但说起连山侯来,在洛水一郡就声名显赫了。
没错,这封名帖正是关浅之写给连山侯李归乾的,希望他能亲自教授叶雨剑术。那日在藏书阁内,关老与夜老一致认为,让叶雨该修剑术最佳。剑道乃是君子之道,修习剑术大成之人,往往都是翩翩君子。正好符合叶雨的本性。
风雨书院君子楼传授的剑术也是极为高明的,可关浅之认为,叶雨身怀紫气非是寻常之人,便推荐他拜入连山侯门下。洛水郡内,剑术修者里,连山侯自成一家,颇有独到之处。
能在连山侯坐下修习剑术,本是一件幸事。可此时叶雨却心存忧伤,然而一切都要从离别前的晚宴说起。
将要远行,自然是亲朋前来践行。昨日在叶家竹楼里的晚宴上,众人都纷纷为叶雨祝福,本是高兴之事,但之后鲁子鹏告诉了一件令他心碎的事情。
据鲁子鹏所讲,楚晴替卫烟赎了身,并且还听说卫烟住到了丹辰庄内,初知此事的叶雨当然不敢相信,连夜去了落花楼想要证实。
几经转折终于在落花楼后院见到了小蝴蝶,女孩说的和鲁子鹏所讲,全然一致。这个消息对叶雨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原本的甜蜜,转眼就变成苦涩,心好痛,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心中乒乓作响。
叶雨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家,一夜未眠。次日清晨,又恍恍惚惚的登上了北去的马车。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中全是悲伤。
一阵山谷冷风来袭,掀起了角马车的窗帘,片片雪花卷入,打在叶雨的脸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清醒,心中少女的身影也渐渐消散,抬眼远眺,几处寒梅正在冰雪中盛开。
“烟儿,你欠我一颗心!”
两日的路程,枯燥而且乏味,可总算过去。连山侯果然是洛水郡的一方强大势力,仅仅是威严府门,就是叶雨平生仅见。
拿出名帖,交到门房手中。叶雨想象着连山侯的模样,是否和秋颂那般,是位粗犷汉子。或者如夜老那样,是位华发老者?
并未等待多久,一道爽朗的声音从府内传出。
“叶少爷,侯爷有情!”
叶雨放眼望去,从影壁墙后转出一位衣着蓝色布袍的中年人。观其摸样,真可谓是仪表堂堂,眉眼间还透出一股浩然之气。
叶雨紧走两步,便拱手行礼。中年人却侧身闪过,并未受礼。
“叶少爷,不必如此,在下只是侯府的管家而已。”
管家?连山侯果然非同寻常,连管家都有如此气势。若是不知,还道是哪位高人大家呢。叶雨暗想,再次对着中年人拱手做礼。
“大叔,无论您是何人,只是凭借身上一股正气,就绝对受得起小子一礼了。”叶雨诚恳说道。在他心中,人无贵贱之分。只有好坏之别。
中年人叫做李昌,听他说讲,侯府之中有四位管家,乃是多年前连山侯收下的家将遗孤,四人为报答侯爷的恩情,便自愿做了府内的管家,虽说是管家,但更像侯爷的亲人。
李昌对叶雨的观感极佳,两人一路有说有笑,讲述了不少有关府内的事情。
侯府大厅显得极为庄严,精致的雕刻,奢华的摆设以及那名家的字画,无一不彰显主人的尊贵。厅内正中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所书四字,“功盖千秋”
匾额的内容在大夏帝国,是很有讲究的,比如说秋颂府内,最多只能悬挂“保境安民”字样的匾额。而匾额上能书写“功盖千秋”的人,必定是为大夏帝国做出了不小的贡献,否则一般情况下,达到登堂境的修者,即使封侯,也只能书写,“功成名就”。
叶雨扫眼望去,大厅上坐着四男二女一共六人,正中是一位身着白袍,美髯垂胸的中年人,目光里不怒自威。想来必是连山侯了。
连山侯的左侧是位羽扇纶巾的少年,灵动的眼睛里似乎充满智慧。右侧则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少女,红衣红裙,如一团燃烧的烈焰。再下首,便是如李昌一般衣着的三人,想来就是其余的管家了。
“小子叶雨,前来拜见连山侯,同时也与诸位见礼了。”叶雨声音洪亮,比之以往大有不同,多日的修炼,功不可没。
“娃娃,关军师可好?”连山侯语气里带着一丝尊敬。
“关爷爷很好,是风雨书院的训导夫子!平日里闲暇的很,无聊的时候会去下棋喝酒,很是自在。”
”好!好!好!”连山侯连说三声,脸上尽是喜悦。
“关军师为人族做出过巨大贡献,是我辈楷模,如今能在风雨书院安享晚年,实乃幸事。”
“安享晚年?关爷爷是引气境的修者,有两百岁的寿命呢,此时才一百余岁,怎能叫做安享晚年呢?”叶雨有些疑惑,难道连山侯不知关浅之的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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