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全文却是完全顾不上自己所造成的混乱,拉着瘦高个的衣领,低吼道:“你说什么?在青木镇竟然还有人敢伤害我儿子!是谁?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也顾不得什么宴会不宴会的了,站起身,拉开椅子大步走了出去,留下一屋子的乡绅地主面面相觑,然后也散场了。
听到陈全文略显狂妄的声音,苏荷觉得很不爽,不就是一个镇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她站上前,说道:“伤了又怎么样?”声音清清脆脆,却没有一丝的担心以及害怕。
陈全文觉得这个清脆的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可是人家挑衅自己身为镇长的尊严,又不得不维护,硬声说道:“谁敢伤他,伤了哪里,我就要谁陪哪里!伤了手,我就剁去谁的手,伤了脚,我就剁去谁的脚!”
一边说着,一边人就走了上来!随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央的苏荷,以及她身边站着的三个身形魁梧的大汉,特别是那个长了一张国字脸,一字眉的汉子,虽然穿着打扮看起来像是一般的乡下人,但是凭着陈全文在人圈子里多年打滚的经验,他还是看出来这个汉子有些不一般,至少,他站的比别人直,腰板挺得比别人硬。
一旁的陈少爷听到陈全文这么说,原本挺卖力的表演更是加大了力度,嚎得更加大声,甚至还流出了眼泪,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他从之前站的位置跌跌撞撞的向陈全文跑去,一边跑一边哭:“爹呀,儿子被欺负了,你要给儿子出气呀……”故意把一双手递给陈全文看,还像个小女生似得哭哭啼啼。
陈全文看到儿子一只被烫的通红,一只被捏的青紫的手,心疼的握在自己的手上。别看陈全文当个镇长,平时看起来挺威风的,可是,他一直有一个硬伤:子嗣单薄。这么多年了,他也娶了好几房妻妾,可硬是没给他生个一儿半女,陈家少爷就成了他唯一的孩子。
对于这个儿子,陈全文是打心里宠着的,完全是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样子,看不得自家的儿子受到一丁点的委屈,为了显示他对自己的儿子的重视,还给他儿子取名叫陈家宝。
这会儿看着儿子哭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也顾不得摆什么镇长的架子,握着陈家宝的手,只安慰,说道:“家宝,我的儿,别哭呀,哭的爹心都疼了,谁欺负你,爹去给你出气!”
陈家宝哭了好一会儿,等的就是陈全文的这句话。听到陈全文这么说,他立刻停止了哭泣,大声嚷嚷道:“爹,是她,是哪个女人弄得,她把我给烫伤了,爹,你要给我出气!”
“好好好,你要怎么出气,爹都依你,你别哭啊!”陈全文看到儿子不哭了,赶紧的追加筹码,说道。
“爹,让她把做薄荷粥和豆角酸菜的配方说出来,我就不生气,也不追究了!”陈家宝看到有自己的老爹在背后撑腰,立刻又扯高器昂起来,摆出一副大人大量不予计较的样子。
一听这话,苏荷直接气乐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可是另一边陈全文却是犹如奉了圣旨一般,立刻转头看向苏荷,说道:“没听见我儿子说的话吗?赶紧把配方交出来,对于你们今天欺负我儿子的事情,我就不予追究了!”
见到陈全文的样子,苏荷终于明白了陈家宝的德行是跟谁学的了,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见到这样,苏荷冷笑一声,说道:“陈镇长,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您应该还记得我们村王松是被谁弄得当不了村长的!我给你说,别逼我,否则落到王松一样的下场,可怪不了我!”
陈全文原本就觉得苏荷有些眼熟,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就想起来不久之前踩水埠发生的一起村长选举活动,始作俑者正是眼前这个瘦瘦小小的小娘子,定睛一看,才认出了苏荷身后站着的正是踩水埠新任的村长潘明。
陈全文觉得自己一堂堂的青木镇镇长,在大庭广众之下,差点被别人指着鼻子威胁,异常的没有面子,虽然对苏荷所说的有些发憷,可还是说道:“怎么,我堂堂的青木镇镇长还怕你一个小女子不成?”
苏荷冷笑,看了一眼围观的群众,说道:“陈镇长,你看看,你看看周围的群众,有几人是在支持你的。是,你是不怕我一个小女子,可是,你也不怕这么多的百姓吗?你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落在百姓的眼里,你敢拍拍胸脯说道:‘我陈全文从没做过对不起青木镇百姓的事!’你敢说吗?”
看到陈全文迟疑的样子,苏荷哈哈的笑出来,说道:“不敢吧,你不敢说,对吧!因为你有一个‘好儿子’到处给你惹事生非!因为他,这个镇上有多少人在记恨你们陈家。你现在还是镇长,所以人们都是敢怒不敢言,可是一旦你不是镇长了呢,一旦百姓们像是我踩水埠一样,要求重选镇长呢?你陈全文是个什么,什么都不是!”
“我觉得,你是不是该感谢我呢?在你儿子还没有惹出大祸之前给他一个教训,免得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以后,你陈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