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没想到你也有这般温柔的时候啊——”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朱华习惯性的出言取笑。

“叫我名字。”红莲的手微顿，倾身靠近朱华，几乎是在她耳边开口。

“你——”耳边那人呼出的热气令朱华猛然抬头，却不曾想红莲也刚好转头，于是很不凑巧的，嘴唇擦过一个柔软的东西。

朱华猛然退后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红莲，眼前这人还是她那闷骚木讷的主子么？

“头发还未擦干。”红莲似是根本没察觉到方才的意外，上前一步又继续抓住她耳边的一缕头发擦拭着。

“红莲？”朱华有些迷惑的喃喃出声。

“嗯？”

“你喜欢我么？”

擦头发的手停下，红莲看着眼前的人，眼神渐渐变得柔和，“喜欢。”

是啊，他喜欢她，喜欢江怜花，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了。

朱华没想到她真的就这么问出口，也没想到红莲会回答的这么干脆，这不合情理。印象中的红莲，从来都奉行沉默是金，除了杀人时会显露些情绪，从来都是冷冰冰的。

朱华一直想，就算红莲会喜欢上什么人，也会一直闷在心里，不会说出来，难道是她一直以来错了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她有些麻木的问。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那时候他们都还是孩子。炼狱里，他在最绝望之时，是面前这个人牵着他的手，将他带出了那个绝望之地。

愣愣看着红莲，看着那张因为她而逐渐柔和的脸，朱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么，怜花，你喜欢我么？”红莲问道，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忐忑，竭尽全力才能维持面上的平静。

“我——”红莲的眼神是如此认真，满眼都是自己的倒影，朱华不敢再与他对视下去，别开眼，“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所以，我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不是喜欢。”

红莲的神色有些黯然，但随即被某种坚定的表情取代。“没关系，我会等，等你想明白的那一天。”

‘我们有足够漫长的生命去等待’这句话，红莲在心里对自己说。

继续用手帕给朱华擦拭头发，动作更加的温柔。将那一头柔软的黑发擦干之后，他又将朱华拉到梳妆台前坐定，打开妆奁，取出那把桃木梳，为她梳发。

朱华一直愣愣任红莲动作，从古镜中看到身后那人全神贯注的样子，心中慢慢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填满。

躺在床上时，朱华满脑都还是红莲为她梳妆的样子。

“这就感动了，还真是好骗呢？！”当九天嘲讽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时，朱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什么意思？”朱华冷冷问。

“炼狱之主是没有感情的，不要喜欢那个人，否则你会后悔！”

“没有感情的是你九天吧！”朱华不喜九天说红莲坏话，下意识的讽刺。

“我好心提醒你，不知好歹！”一天的怨气因为这句话爆发出来，九天恨不得杀了这个愚蠢的女人。

“九天，你的好心与歹意，我分不清。”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说出这句话，朱华全副心神沉浸在修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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