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家伙伸了一个懒腰,继续说道,那莲儿姑娘却未说错,我确是贼。月光刚好将他的整张脸照亮,那银质面具后的双眸如繁星璀璨,竟将夜空比得黯然失色。
小莲的手明显抖了一下,咬着嘴唇看了看安然,又扭头看了看那家伙,东西你随意拿,但——但人——
诶,那家伙却一扬手,制止了小莲的话语,嘴边的笑意更浓,放心,我是采花贼,只劫色不劫财。
公子说笑了,这青楼色能生财,财能买色,对于青楼女子色便是财,若是公子不劫财,恐怕此次可是白走一趟了。安然不动声色幽幽说道,眼中却也是笑意盈盈,你若愿意玩,我便陪你。
男子未想到这位小姐听说有有采花贼,竟然如此淡定,还有闲情逸致跟自己咬文嚼字。啧啧称叹,嫣娘真是将你们教导的越来越好了呢。
安然听出他的话外音,看样子此人竟跟这醉月轩的老板娘相识,但是究竟和嫣娘是何关系呢?敌人的敌人便是自己的朋友,安然目光扫视着这个,白衣胜雪,银面遮面,慵懒中带着无赖,无赖中却又似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的家伙。
诶?却见那家伙清亮的眸子凝视着安然,嘴角微微扬起,好似安然不过是他唇边的猎物一般,我看到了,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的心事。
听他这样一说,安然不由得一惊,似真被看透了心事,看向那人的眼神中带出了一丝慌乱。
却见那家伙竟然抚掌大笑,露华正浓只为你笼一袖月光,何日再见也不思量,只想对你清唱……我一直陪在你身旁,唱不尽春光,为何偏去唱。能唱出这样的词,我道是怎么样个妙人儿,却也不过是个未谙世事小丫头。
小丫头?安然窘然,想起若按年纪,安清然却是只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小丫头,不过这小丫头可是差点就成了这大昭国的安皇子妃了。
可惜,你终是被一个小丫头给打败了。安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摆起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笑着答道。
果然那家伙似有一丝迟疑,安然继续说道,有句话说的好,你若当真,便输了,我不过是随口一唱,你若不动心,却又如何能将曲词记得如此清楚。月光照在安然的眼里,似在春水中打翻了一夜繁星。
那家伙一愣,那在银质面具后的眼神中竟有一丝柔软的东西一闪即逝,让安然有种错觉,好像那双眼眸她早已见过一般。
却听那家伙突然大笑起来,那样放肆,那样不羁,倒弄得安然和小莲赶忙回头看那被紧锁上的院门,似是担心有醉月轩的人闻声突然破门而入。
院中淡淡的白菊香气牵扯着人心,将这一卷画卷呈于夜空下,似是已然隽永,安然竟有一丝错愕,仿佛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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