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听这话,眼皮子一跳,忙问道:“可是出了差错?”
那婆子一拍手道:“可不是出了点岔子,原来那斐武将的儿子和我们家二爷是好友,二爷早就替他看好了一家人家的闺女,我们大夫人却是不知情,偏生巧了,昨儿提亲的时候,二爷又不在家,不知道这事,昨晚回去听大夫人一说,直闹了半宿,说他跟那家人家都下了定礼了,这不是栽他的面子么?说什么也不听,大半夜又发起烧来,你们可是不知道,将军和夫人是最疼这个小叔子的,一瞧见他这样子,就有万般心肠也自是软了,幸好你这边只是说了个话,还没换庚帖下聘礼,也只得恬了脸过来求你们了,这亲事怕是不成了。夫人说了,等她亲自来给你们赔礼罢。”
老太太的脸儿瞬时变的煞白,一旁伺候的二太太径翻了白眼,身子晃着眼见就要晕死过去,玉英赶紧上前扶住她,却也是一脸苦像,泪珠子滚了一腮。
东陌坐下来,缓缓道:“幕遮怎么这样!他平时挺懂事的啊,难道不知道长嫂如母的道理,怎么能违了大夫人的心意,真是被宠的太过份了。”
两个婆子见这位小姐直唤她家二爷的名讳,忙起身笑道:“这位小姐认得我们二爷?”老太太也抬眼瞧着她,一脸的急切。
东陌白了脸,忙跪下来,朝老太太磕头道:“月英该死,本应好好待在闺阁里以女红为重,不该私自出门参合生意,认得不相干的男人。”
老太太挥手让她起来,问道:“快说正事,你真的和小侯爷熟悉?”
东陌点头道:“侯爷和阮七公子有换命的交情,两人经常一起吃酒谈事,所以我跟阮七公子出去的时侯见过几次,阮七公子的话他大约是听的。”
侯府两个婆子一齐笑道:“这位必是月英姑娘了,姑娘这话倒说的是,我们二爷在家就是个天王老子,将军夫人宠得不得了,可唯独就怕这阮七公子,两人交情好的很,阮七公子说话他却是听的,夫人在家也说过,她是诚心想撮合这门亲事。怕是让月英姑娘去劝劝,二爷还是能听的,只是月英一个大家闺秀,肯不肯就这样出去见个不相干的男人,就不好说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眯着眼瞧着东陌,问道:“三丫头,帮帮你四妹妹罢,要是这门亲事再不成,她可是没活路了,你这不光是帮她,也是帮我,就当可怜可怜我这老婆子罢,成天操不完的心。”说着便也落了泪。
东陌忙回道:“老太太这话可要折杀我了,你就是不说,我听了也自是要帮的,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昨儿我听说二太太那缺人,新买的又不凑手,还亲自把秋菊送了过去给二太太使唤呢,何况是这等大事,只怕这小侯爷不听我的话,说了也是白说。”
二太太刚要说话,却被老太太使眼色止住,老太太却又笑着对两个婆子说:“劳动二位跑了这一趟,只回去跟大夫人说,先让我们三丫头会会二爷,再说别的罢,要是夫人有闲,我自当亲自上门拜访去。”
两个婆子答应着便要离去,老太太忙叫芍药红鸾拿了两锭银子人她们,又命好生送出去。
两个婆子离了令府,转过一条街,见苏幕遮正站在街角处玩着扇子巴巴往这边瞧着。忙一溜小跑过去。
苏幕遮见了她们,笑道:“可都按我教的说了?没出什么乱子罢?”
两个婆子一齐笑道:“瞧爷说的,我们演了这么多年的戏,这点小事再搞不定,也不用吃饭了。”
苏幕遮从袖里掏出两锭银子递过去,笑道:“说好的银子这就给你们,这事过了就过了,我从来没找过你们,你们也从来不认得我,是不是?”
两个婆子笑着拿了银子,起誓绝不会说出去,方喜笑颜开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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