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川笑着举起手里的纸包:“没呢,我娘让我过来拿两串糟好的鸭胗送过去,说是小侯爷爱吃这个。”
东陌夺过大川手里的鸭胗,伸出脏兮兮的手一个个都摸了一遍,又重新包好,方笑嘻嘻的又递给大川。
大川皱眉道:“这样不行,要让他知道了,再不来买我们的鸭子,那怎么办?”
东陌笑道:“你以为是你家的鸭子做的好吃他才来买的?用用你的脑子,那是你爹爹的命换来的。”
大川将纸包塞给东陌,赌气道:“要送你自己送过去,别再连累我,上次被我娘打的现在还疼呢!”
东陌拿着纸包,笑嘻嘻的送到前面,苏幕遮正在铺子里坐着,摇着手里的扇子,跟大川娘说着闲话。
东陌行了个礼,将纸包递给他,笑道:“小侯爷拿好。”
苏幕遮接过纸包,起身告辞,娘俩将他送出门,东陌自回后院和香融他们笑话苏幕遮吃了这鸭胗会不会拉肚子,东陌一上午都在地上抓石子,自是一手的泥巴黑灰。
却说苏幕遮拿着那包鸭胗来到江边的醉仙楼,阮七公子今儿要去福建采购茶叶,他本是要给他饯行,阮七公子急着走,一刻也不等,只得定了这离码头最近的一家馆子。
苏幕遮路过梁大娘的鸭子铺,心想也有些日子没来了,便顺手进来买了包鸭胗拿了,他刚到醉仙楼的门口,便见阮七公子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左右瞧着,远远见了他来,迎了过来,大声道:“给我饯行怎么倒来晚了,你记得欠我一顿饭啊。”
苏幕遮瞅着他,笑道:“你急什么,这还不到晌午,你先进去吃了?”
阮七公子伸手夺过他手里的纸包,急道:“什么东西,敢是吃的罢?我先吃点再说,急着走呢,十年八年不回来呢,朋友等有空再做罢,就此别过了。”
苏幕遮听了这话不像,便问他怎么回事。
阮七公子打开纸包,见是鸭胗,便伸手捡了几个,塞到嘴里,边大嚼边告诉他,事闹大发了,前些日子他去砸了那家作假古董书画的铺子,把那骗子黄中术送去了衙门,谁想那家伙倒是条大鱼,不光卖给他假东西,还卖了不少给朝里的大员,案子到了刑部,谁想审他的那个刑部尚书都在他手里买过东西,一听是假的,顿时火气上了头了,非要把这案子一查到底,阮七公子本送了把扇子给他爹,阮老爷子想着是件宝贝,便转手送了宰辅大人,这一闹出来是假的,差点把老爷子气的吐血,放出话来要谁见了阮七回家,非大棒子敲死不可。
听他这一说,倒弄得苏幕遮苦笑不得,本想说他几句,见他那丧家之犬的模样,又不忍心,只得笑道:“你爹不过是气头上的话,你不会是当真了吧?”
阮七公子瞪着眼,叫道:“气头上的话,得了吧,我试过多少回了,刚刚贼似的溜进门,他便知道了,拿着棒子就出来追我,非打死我不可。”
苏幕遮笑道:“你就没让三小姐给你求个情?”
“别提了,不求还好,这一求反倒坏了事。”阮七公子一脸苦像:“她倒是上心,求她娘去说了,老爷子胡子一撅,说是家务事,她娘也不好开口。她看着不好,亲自过来了,倒叫老爷子训斥了一顿,说越长越没教养,还没过门就替相公说情,这是哪门子的规矩,把那丫头气个后仰,我这我爹的揍没挨上,倒先挨了她两个窝心脚。”
苏幕遮笑道:“阮老爷子一直不想你倒腾古董倒是真的。”
阮七公子苦笑道:“可不是,这两年赔了有百八十万的银子进去,老爷子本就心里来气,这回儿又惹了这大祸出来,宰辅大人虽嘴上说没事,心里能没一点疙瘩?这可是真要了老爷子的命,我不赶紧了跑,只等着死罢了。”
他正说着话,突然嘴里“嘭”的响了一声,脸上便露出痛苦的表情来,苏幕遮急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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