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我这就拿来你瞧。”掌柜的从柜子底下拿出一沓纸来给东陌挑。

东陌边挑着纸边和他拉呱：“掌柜的贵姓？生意可好？看你店里挂得字画可都是出自名家之手，掌柜想也是个清雅不俗之人罢？”

书画店的掌柜被东陌这么一捧，倒打开了话匣子，很快跟东陌熟络起来。这掌柜的姓萧名为，表字孝仁，是个南边人，弃了一家老小单身一人跑到这京城做书画生意，原指望有大进项，谁想不过是勉强维持生计而已，倒没脸回去，只得这么半死不活的维持下去。

萧孝仁见东陌像个懂行的的，便笑问她道：“姑娘可会做画？做几笔我瞧瞧，瞧好了我买你的画。”

“真的？那我马上画给你瞧。”东陌来了兴致。

萧掌柜一听，收拾好厅中的桌子，准备了笔墨，单等东陌下笔。

东陌拿起笔在砚台里润了润，笑道：“咱就来个张萱张大人的仕女图怎么样？”

萧掌柜笑而不语，显然是以为她说的大话。

东陌有心卖弄卖弄技艺，要知道她前世临摹的大家作品，连她的老师都点头称赞，说她必有大出息，可惜的是东陌一个孤儿，没有金钱后盾，也只能画着玩玩，没办法拜名师开画展，大学毕来后也只能到企业搞个策划设计个包装什么的。

东陌的仕女图只画了一小半，萧孝仁的脸上便露出惊诧的神情来，连声问道：“姑娘师从何人，从何处看过张萱老大人的真迹？”

东陌边画边笑道：“这个嘛，萧掌柜就不必问的太仔细了，你只说要不要买我的画？”

萧孝仁从袖里摸出些碎银子，放到桌子上，笑道：“这些碎银一两有余，这幅画卖给在下，可否？”

一旁的大川先抻不住了，叫道：“一两银子？你是说她画的这美人值这么多银子？”萧孝仁点头笑道：“姑娘可有嫌少？”

萧掌柜的反应倒在东陌的意料之中，只是开这价钱东陌有点不满意，老娘一幅设计图都卖成千上万块好不好？这费这么大劲临摹一张仕女才一两银子，况除了纸墨的钱还剩不到一两，可又转念一想，这刚开张的买卖要多了也不好，一两银子应该也很多了吧？也没见大川他们用过银子，只是几个铜钱几个铜钱的花，大川娘卖两只鸭子也才五十文铜钱，没见收过银子啊。

东陌遂笑道：“萧掌柜是否等我画完了再出价？要不等我画完了你再后悔可不好。”

萧孝仁摇头笑道：“不必，在下有幸在御史大人府上瞻仰过张萱老大人的一幅真迹，姑娘这画功虽说不是炉火纯青，但足有六七分神韵，这也就够了，在下的客人也不过是生意人，有了钱就想附庸个风雅，这种画再好不过。既不张扬过分又不失分寸，在下觉得值这个价钱。”

东陌偷偷吐了口气，这真是绝处逢生，意外之财啊，本以为要当个卖油条的小姑娘，再嫁个烤鸭子店的少东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曾想，想画个画搭讪个高富帅这八字没一撇，倒给自己意外弄了个大进益，一出手就是一两银子，老娘一天临摹一幅，一个月也有二三十两银子赚啊，年半载的不也成了大户人家？

于是，东陌画的便更仔细起来，萧掌柜在旁边看了，嘴里啧啧有声，连声惋惜道方才该用熟绢更好，能卖出更好的价钱来。

梁大川站在一旁，插不上话，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东陌竟然会画画？还画一幅人家就给一两银子？他和他娘烤一个月的鸭子也不过挣个一二两银，这是什么节奏？东陌这一身本事从哪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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