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我要跟爸爸妈妈一起过。”
“别胡闹了,听奶奶的话。”金花说完便从天来的怀里抱走孙女。
天来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发呆,孙女闹着要父母,想和爸爸妈妈一起过生日,幼雅、单纯的话刺痛了他的心。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养出一位毒品投胎的儿子,列祖列宗出了一位叛逆型的不孝子。他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成人,为他完婚,将来有个照应,安享晚年,所有企盼被儿子的不轨行为击碎,变成泡影。摆在眼前的是残酷的现实,他既要养儿子又要把孙女拉扯成人,艰苦的日子从来没有停息过。
林木离家出走之后,这个家开始短暂的平静,林天来夫妇清楚,吸毒的儿子回来闹翻天只是时间问题,对吸毒的儿子,天来夫妇伤透了心,拿吸毒的儿子没办法。
这个家庭因为林木吸毒而付出惨重的代价,一个富裕的家庭经过吸毒的儿子多年抢掠、掳夺钱财吸毒变得一贫如洗。在过去的日子里,天来夫妇防不胜防之中被吸毒的儿子伤害,其反常的行为令人发指,触目惊心,给了钱就是好父母,不给钱就胡作非为,骂人、打人、砸家具、偷拿家里东西卖钱吸毒成了家常便饭。金项链、金戒指等贵重金饰品被林木撬门打锁偷去卖钱吸毒,钱财被他强硬手段抢光、拿光,家里仅有的电视机也被林木盯上。
前些日子,林木回到家里叫母亲给钱买毒品,金花身无分文,实在拿不出钱,林木不相信母亲的话,疯也似的冲上去包搜母亲的口袋,当他在母亲身上仅找着九块钱时,毒瘾发作的他痛骂母亲不疼他爱他,不顾他的感受,活像一头被人惹怒的禽兽,见人便打,见物便砸,以铁的手段胁迫母亲给钱吸毒,逼母亲向左邻右舍的人借钱给他,母亲不依他的话去做,人性丧尽的林木抱走电视机想拿出去卖钱吸毒。
金花欲哭无泪,欲求无能,痛苦和无奈之中眼睁睁地看着吸毒的儿子抱走电视机。她追了上去想找回电视机,跌跌撞撞之中摔了一跤,她爬起来泪流不止地骂道:“抢吧!拿吧!吸光、抢光、卖光谁都别想活了!”
然而林木不理母亲的死活,痛苦的诉求,抱着电视机狂奔。那情景犹如他们的家遭遇歹徒入室抢劫被金花猛追,想拿回被抢的彩电。
正当林木即将得逞毒品即将进入体内的狂欢时刻,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丧心病狂的行为被父亲碰上。
“你吃了豹子胆,竟敢拿走彩电卖钱吸毒!”林天来边追边骂。
然而林木不理父亲的劝告,加快脚步猛跑。
天来怒火燃烧,抓起一根木棍狠狠地打在他的腿上,林木抱着电视机摔倒在地。
林木并不示弱,和父亲单打独斗,又是蹦又是跳,想从父亲手上抢回彩电,但以他的体质哪儿是天来的对手,他的拳脚都被父亲挡住。眼看即将到手卖钱可缓解所有痛苦的电视机被父亲拿回去,失去理智的林木疯也似地冲进厨房拿起菜刀。
父子在财产的争夺战之中,彩电拿回来了,可是林天来却挨了儿子一刀。
小米津津有味地吃着蛋糕,天来和金花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聊起来。
“都这么多天了,林木这孩子也没回来,他应该知道今天是他女儿的生日。”金花望着小米说。
“别提他了,这毒鬼死了最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更好!”天来生气地说。
“哎,他毕竟是我们身上的一块心头肉啊,这些天来,我一直惦着他,有时还梦见他回来披荊戴罪,向我们认错出,忏悔掉泪,求我们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是,醒来就见不着人了。”
“做美梦去吧,做美梦自我安慰已成事实,他那种人能有重新做人的那一天吗?去死吧,他只有死去这个家才能得到安宁,否则,任其闹下去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活活被他折腾致死。”
“不管怎么说,我对他放不下心,林木生活刚刚开始,怎能被毒品毁了一生呢?虽然他毒瘾缠身,但我相信只要戒了毒,他就是我们的好儿子。”
“你别费心了,他吸毒这么多年你是看在眼里的,这样的亡命之徒进过戒毒所、劳教所,哪一次是戒毒的,他已经毒入膏盲,无可救药,唯一有救的就是死,别无选择。”
金花独自伤悲,事情正如天来所言,林木吸毒多年,屡戒屡吸,周而复始,其父母把他当是一匹死马当活马医的瘾君子,他吸光了家庭财富,吸干了父母的心,毒魔吸干了他的血肉,丢下骷髅般的残骇在人世间行尸走肉。
“哎,人啊人,离开毒品真的无法生存了?毒品那么难戒吗?林木这孩子真是的,好端端的人不做非要去过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金花哀声怨气。
“这样的毒儿子没啥值得你留恋的,我们就当没有这个儿子吧,他活不成人,该做鬼去了。”
“人虽在,但他在我们心里却是死人一般,看来他必死无疑了,只有死去才能了结我们的心患啊。”
林木经过多年毒品的风风雨雨未能戒毒后,父母亲的心碎了,在家庭教不来,政府教育未果后,家长的一纸“死刑”判决令摆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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