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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龙有逆鳞

“不怕!”

“怕你们的兄弟死吗?”

“……”

听到这句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着,低着头,刚才喊的时候还把头抬的高高的,证明着自己的决心,但这一刻都低下了头。

“说话!你们为什么不说话!都怕了吗?刚才口号不是喊的挺响亮吗?这会儿哑了?有意见就给老子说出来!都是人生肉长的,老子不信这会你们心里没一点反应!说!”

梁泽海背了过去,跨立着看着镜子里的我们,青筋暴怒着,眼神死死的盯着一处。

“报告!”

“讲!”

镜子里,梁泽海和我的目光交汇在了一块,我鼓着勇气与他对视着,这样的气场,他的强势我自问不如。

也许我只要一个理由,让我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不管是未来的战斗还是现在的煎熬,只要一个理由我就能说服自己。

战士的潜能无可限量,一旦被激发出来,我想我们可以成为“约翰?兰博”,只是我们的潜能很多时候都被埋没了。

被人视为孬兵,熊兵,垃圾兵的日子,班长指着我的鼻子信誓旦旦的说我不行,但我证明了。

从此我的世界里没有放弃,放弃意味着死亡,不到最后一口气,我决不放弃。

“看够了没有?有话就讲!希望你不会为你的报告付出代价!讲!”

因为他的“人道”尚在,所以当着这么多老兵的面,我敢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如果这要代价,我接受所有的一切。

“我需要一个理由!身为一个战士的理由!面对死,我不怕!但我怕所做的一切不知道是对是错!战是错!退是错!什么是对!如果战死,是我来到这的光荣,我的家人不会怪我!但我不想憋死!像现在这样憋死!憋的难受!”

“好!你的个性我一直喜欢!但这里是部队!一个用纪律塑造军人模型的地方!如果你背负二十公斤!我告诉你为什么!”

看着梁泽海的眼睛,我站了起来,就那样看着他,也许他会一脚把我飞出去,但现在我不管那么多,我只要一个理由!他让我重新趴下的理由,怒气让我站了起来,我需要平息。

背上两个沙背心,那样的重量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轻的跟毛一样,让战士充满战意的只有怒气。

“龙有逆鳞,碰之则伤!狼有暗骨,触之则亡!”

不知道是什么让梁泽海选择了沉默,换了以前,我早就被他一脚飞出了门外,公然挑衅“土皇帝”的威严是死罪。

“你们给我听着!到了这儿!我们是兄弟!生死兄弟!上战场的兄弟!!!到了这!忘记你们是个人!你们只会是一种人!军人!我不管你们为什么来到这,为什么接受这,你们的世界没有如果,只有必须!你们穿着的是一身名为‘代价’的衣服!因为你们穿了它,所以你们必须为它付出代价!用你们的血!用你们的汗!用你们的命!因为我不想你们再被人抬着出去!”

“但这对于我们不公平!”

“记着!这里没有‘公平’二字!因为一身衣服,你要为别人,为那些没有关系的陌生人去死,你觉得公平吗?一个月你拿那么几百块钱却过着这样的生活,你觉得公平吗?这里没有‘公平’二字!有的是责任和义务,这是必须!记住!!!”

身体再也没能支撑起来,被梁泽海的陆战靴一脚踩在了脚下,每一个字都是一份沉重,一字一脚踩进了我的心里。

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我想是这一辈子最大的耻辱,身为军人的耻辱,但我选择了承受,因为梁泽海说的对,这些无需解释。

心里的狰狞,男人和军人再次扭打到了一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样的定格,紧拽的拳头克制的愤怒。

对于眼前的这个人,一次次让我懂得什么是承受,为什么而承受,愤怒的只是自己这个时候才懂他们为什么而伤。

看着这个房间里的人,每一个都比我大,当兵时间比我长,吃的苦比我多,但这个时候都选择了承受。

王学平,宋波,张彦峰,张良宾,张天佐,郭靖这些人的兵龄加起来不知道几十年了,这个时候都一个一个做着。

两个小时的俯卧撑,不知道吞了自己多少血,嘴角渗出的血如此清淡,伴随着痛楚流进自己心里。

这样的痛楚,这样的塑造,被血液重新输送到全身各个细胞,每次战斗都是这些痛楚支撑的结果

冷冷的笑着,笑着这里的一切,这么多人在这个训练室体会什么叫“承受”,这算不算一种幸运。

“停!起立!”

梁泽海在那足足站了两个小时,他的意志不是我们能猜透的,不知道他为什么在那站两小时,纹丝不动。

好笑的是我以为他睡着了,除了他的眼睛告诉我他还清醒,我当他睡着了。

“今天两个小时!但是对于这些战斗归队的同志们来说,不止两个小时!什么时候出的警你们都知道,但我们回来你们还不知道!我不想给你们留下遗憾!所以今天我们算是陪他们三人,未归队的同志共甘苦,共患难!生为兄弟人!死为兄弟魂!”

“生为兄弟人!死为兄弟魂!”

战士的气魄摇动着这个房间,这一夜,这一场战斗,我不会忘记,梁泽海踩着我说的话。

走出房间的那一刻,手脚已经废了,冷风一吹煞是凉爽,梁泽海还留在地下室。

“指导员!今天是你的真实目的吗?只为练我们!”

“你们的情绪积压久了需要发泄出来!如果非得恨一个人咬牙切齿,那算我吧!”

说完他拍了拍我,走出了训练室,留着我在原地想他刚才那句话。

伸伸懒腰,打个哈欠,今天看样子是不要睡了,现在被练的浑身打了鸡血一般,让我睡也睡不着了。

抬头的一瞬间正好看见大队值班室的窗户,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它总是有一种不安。

如果今天回来的不是我,而是谭进军,她会怎么样,一丝冷笑划过脸颊,我该学学梁泽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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