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已经有几名老兵将开花水枪准备好,祈祷着这车千万别着或者爆炸。一遍想着,一遍打开车子的引擎盖,找到电瓶将两极线给拔了。
“你干啥?闲着没事干拆那玩意儿干嘛?”
“切断电源,防止车辆漏油着火!”
这可是郭靖这驾驶员教我的,照猫画虎。张海没有说话了,我也懒得看他,影响我心情,把人弄伤了怎么办。
“液压扩张器!”
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都在打鼓了,回去就等着张海飞我吧!敢这么跟他说话,这简直就是命令。
“液压扩张器!”
张海对着后面喊了一声,张晓明就将那个大到可怕的钳子拿来了。这个东西可不是好玩的,但是黄云峰这个老黑可没少让我们玩,操作失误就是端着它半小时。
要是家里的“老虎钳”就是让我背着它一天也没事,但是这个东西重25公斤,那在手里,就感觉腰上费劲儿。
两个老兵将输油管铺设好,张海这个老黑在旁边看着,似乎我听到了一些小声的议论。
“要个新兵上?是不是太过火了?把人整死了怎么办?”
听着这些声音心里火就冒老高了,新兵怎么了,自己才几年就看不起新兵。我就怕把这老兵整死,其他的我都不怕,这群老兵自以为是的很。
要是我把他整死了,只能说明郭靖教的不好,怪不得我。反正这张海就将他交给我了,死了大不了我赔,赔自己的命。这帮老兵搞的我心里又在打鼓了,手一下子重了。
“你轻点!人待会都让你整疼了!”
他不敢说整死了,要不那被困的人就会跳出来将他掐死。在事故现场说话得特别注意,一句话说不好,被困者就被吓死了。
手心里全都是汗,身上那身抢险救援服已经被冷汗打湿了。被困者已经开始出现意识模糊了,看来得下狠心了。
看着那血还在细细流着着,心里那个动荡,不知道从哪下手,一下子心里全乱了,还是按照自己的来吧。
将扩张器小心翼翼的插入破损的车门,生怕一不小心就撞到了被困者,他又嗷嗷叫了。
这简直是跟时间赛跑,什么时候自己心里承受能力变强了,这还是郭靖吓的好。心里没有吓破胆儿,倒是不怕这些东西了,只是有点怕旁边的老兵。
“供压!供压!”
我小声的跟张海喊着,不敢出一点大声,心始终悬着。机动泵工作着,手一点一点的扭动着,扩张器开始慢慢扩张,直到听着金属扭曲的声音。
那声音不大,但是在我听着就像有人拿东西在玻璃上使劲的划着,很刺耳。
一声响,扭曲的车门已经结束了它的使命。张海小心的抓着车窗边缘,将门一点一点的往外扭。
平时的门很好开,轻轻一下就开了,但是变了形的门就像有人用力在拉着。
旁边的几个老兵也过来帮忙,三人齐心才将车门完全的打开,这时候被困者的腿完全呈现出来,身体上都是被玻璃划伤的小口子。
被卡的部分是手,卡在手刹那个位置了,看来他发现前方有车,想紧急制动已经来不及了。
车辆变形将他的手和腿牢牢的卡住了,手长时间缺血已经呈现青紫色。
“班长!帮我把手刹向上面提着,别压着他的手!拿液压剪断器!”
机动泵停止工作的空隙,老兵已经将液压剪断器更换上,这个东西更不好玩,剪断钢筋就像菜刀割绳子。要是手不小心被夹到,那只能说“一刀两段”。
身边只有自己呼吸声,张海也没说什么,即使有问题也是考验一个能的承受能力。毕竟新兵总是这么从实战中过来的,他会的只能是他会,我必须靠这样才会。
“慢点!别夹到人家手了!小心点!”
张海小声的叮嘱我,眼前我什么都听不进去,什么都没用,只有不断的将剪断器扩张到最大,将它小心的放在手刹的底部。
“咯吱!”
一声脆响,手刹被剪断成两节,张海小心的托着被困者的手,观察着被困者的生命特征,此时他已经不怎么清醒了,只是在**着。
现在是腿了,也是最难的地方,大腿被驾驶室死死的卡住,动弹不得。汗水流进眼睛里,眨眨眼睛,一个老兵走过来,将我眼睛擦了擦,那时候一阵感动。
围着车转了一会,观察哪里下手最好,急的张海又在那叨叨我了。
“快点!磨叽啥呢?”
我可不是他那么经验丰富的老兵,我只是个新兵蛋子,要是郭靖不教,现在我早就一边凉快去了。
还是得靠扩张器,这东西真他大爷的沉,难怪天天逼着我们做俯卧撑,看来自己真的不练不行了。
好久好在这东西的最大扩张力在600MM,可以将变形的驾驶室扩开一点,只是不好下手。
经过近十分钟的扩张,驾驶室已经扩张到了原状,被困者的腿可以动了。
老兵终于松了一口气,梁泽海一句话也没说,他不愧是个指挥员,沉着冷静。他不会怀疑张海的决断,至于他相不相信我就是他的事了,我胆子就那么大。
过来了几个老兵,小心翼翼的将被困者抬出了车,而我在旁边,再也不想靠近了。心悬到了嗓子眼,一不小心就会蹦出来,救人真是件痛苦而又快乐的事。
回去以后,第一场警,对于我来说梁泽海骂我一顿还好一点,直接说老兵都是吃干饭的。
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把老兵惹了可不是好玩的,这不,帕尔昝就开始跟我耗上了。
承受,永远的承受,来到这我们将承受心理和身体的双重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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