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老见遇到这个大对头,自己这边法力最强的又重创在身,今天定是凶多吉少。两派几十年来新仇旧恨相连不断,早是势不两存。此时纵是出言告饶,也未必肯放自己一条生路。但就这样束手就擒实不甘心!说道:“好一个替天行道,行得做师父身受雷火之灾,做掌门的修行大减,龟缩在青城山十余年不敢出来,还有个清明,半死不活。都落这样下场,叫什么替天行道?我还是逆天而行还差不多,清空,我劝你趁着好胳膊好腿的,乘早找个没有人的地方隐居下来才是正经,不过再执迷不悟,等和你师父师弟一样了,那时再后悔就晚了。”
他明知出此危言,只能吓吓没有经过事的人,但除此之外,又无别的良法可行。
清风冷笑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要你余长老来操心,真是过意不去。只是不知道余长老古道热肠之余,有没有考虑自己的退路?你们十大长老,我已经除去四位了啦。”
余长老闻言,脸色一变。蹲在左边的鼠头鼠脑的周长老站起身大声道:“清空你别嚣张!余长老是可怜你老了,不愿出手伤你,这才好言相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真以为我们怕了你?我们这有三人,你才一个,斗起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在他看来,贾智杰色厉内荏,连暗器都不知道躲,分明是草包一个,那一个虽接住两次,但年纪尚小,顶多不过是清空的小徒弟,能有多大道行,所以都不值得一提。
贾智杰怒道:“怎么我们就不是人了呀?在咱贾家寨,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你信不信,我只要一喊人,立马就能来几百人!”
清空似乎并不稀罕他的几百人,对他说道:“你先去祠堂看你爹吧,这边事一了,我们马上过来。记着,不论出了什么情况,你和你们寨子里的人都待在祠堂里,千万不要出来。”
贾智杰见那两人脸色渐渐不善,眼中更是布满凶残,心中悸怕,暗想:“那瘦麻杆随便丢个暗器我都躲不了,等会他们打起来了,还有谁来照顾我?留这不是白白送死?当下说道:“好,老神仙,我听你的先去祠堂,要是你缺人手,就喊一声,我们有几百人呢。”其实他们所在的山坡和祠堂相隔甚远,又有几排房子叠叠遮在中间,倘不架个高音喇叭,喊破喉咙,祠堂里的人也是无法听见。
清空只盼他早点离开,不愿再和他啰嗦。摆摆手,示意他快走。
柳青云知道那三人既能跻身白莲教长老,法力定然不弱,动起手来,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天昏地暗。此时那有心思打趣贾智杰,一双眼,目不转睛的定着那三人。
贾智杰刚想转身,周长老狞笑道:“能够见面的都是有缘人,那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你还是留下吧。”他久历江湖,一眼看穿清空叫贾志杰的走开的用意,和余长老对视一眼,忽然两人身形一动,四臂齐扬,一团烟雾裹着无数银光罩向清空三人。
清空不避反进,迎上两步,挡在柳青云和贾智杰前面,双手一伸,掌心真气吐出,吹得那团烟雾和白莲化魂镖向后荡去。周余两位大骇,各自滚到一边,烟雾和白莲追魂镖全落在躺在地上的赵长老身上。赵长老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哼都没有哼下,便稀里糊涂的没了命。
清空哈哈笑道:“腐身断肠烟果然名不虚传呀,赵长老能死在号称白莲教第一毒烟之下,也不枉此生在白莲教里混了一场,何况还有我们的余大张老的白莲追魂镖相送呢。”
那赵长老法术高出周余二人甚多,在道上的名头也大大响过他们。若不是重伤昏迷,合三人之力,虽不敢说能胜了清空,但清空也绝讨不了多大的好。清空心里当然有数,见一下就除掉心腹大患,欣喜中不由出言调侃。
余周两人均是又愧又恨。贾志杰见他们俩败得狼狈,心中暗道:“此时不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还等什么时候?”也不吱声,拔腿冲向余周两位,只想揪住他们爆打一顿,一血自己不躲暗器之耻及被无视之辱。
刚奔了几步,忽见余长老就地一转身,手里已多了一个一米多长的幡。那幡黑底金边,迎风展开,自上而下,绣着七个白森森的骷髅。骷髅随幡起伏,宛如活物,更显得阴森可怖。周长老越到余长老身前,俯身在草丛中拾起一个罐大的鼓。鼓身前侧是一个咧嘴露牙、神态狰狞的蛇头。蛇头与上下相连,浑然一体,显然鼓是由人在它颈脖内撑空做成的。两人一位持幡而舞,吟唱如泣。一位以掌拍鼓,咚咚有声。霎时风疾草偃,幽鸣四起,诡异气氛直与余周二位身后不远处的滚滚乌云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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