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纪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自顾转了身。
慕倾倾与拓跋绯云便在皇宫住下了,第二日,慕倾倾一人出來散步,又遇上了阙无尘。见到这超级神棍,慕倾倾就想逃,才转身,神棍已经叫住了她:“你是……西煌公主的丫鬟吧?”
“我叫慕倾倾。”慕倾倾一字一顿,每次丫鬟丫鬟的,总让她想起拓跋子沁,心里便不舒服了。
“慕、倾、倾。”阙无尘细细咀嚼着,最后道,“名字不错,是有福气的命。”
慕倾倾轻笑一声,斜眼瞧他:“钦天监大人,你怎么只会说别人有福气,敢情这是万能膏油,到处涂抹了,最后测算准确之类的功劳,可全是您钦天监大人的。”
阙无尘又开始了惯常的挑眉:“你不信我?”
“奴婢不敢。”慕倾倾只是摇头,却道:“只是您看谁都是有福气的命,这种话儿奴婢也会说,不如把奴婢也招进你们那钦天监的机构里,让奴婢也当个官儿呗。”
阙无尘不怒反笑:“你这人倒是有趣,谁说我只会说有福气的话了?我看如今的沁妃娘娘却是个沒福气的。”
慕倾倾脸色一凝,飞快止住他:“别说了!”这阙无尘是不要命了吗?他不知道皇宫里到处是别人的耳目么?当今拓跋子沁正受宠,他的话要是传出去,便是受宠的钦天监又如何,只要皇上一怒,掉脑袋不是分分钟的事儿么?宠臣到底不如宠妃啊!
“你这姑娘倒是心善。”阙无尘知道她打断自己,是为了保护自己,便扬了扬眉,“其实我比别人都看得开,生死有命,最重要是活得畅快。”
慕倾倾无语凝噎,这人能不能正常点?生死有命,他怎么不去死呢?既然活着,便要拿出活着的姿态來,好好活下去才对嘛。这么一个神棍她实在招架不住,慕倾倾正想趁机走掉,却听到阙无尘招呼她:“过來。”
慕倾倾只能走过去。这儿搭了一个台子,阙无尘正一个人坐在这儿,现在把慕倾倾招了过來,便让她同自己一块儿坐下。
“公主的午膳还未端过去呢,奴婢沒空。”慕倾倾道。
“我刚刚明明看到你们家公主的另外两个小婢女端过去了。”阙无尘垂眸,“你不想跟我坐会儿?为什么?”好似一定要她说出个子丑寅卯來。
慕倾倾沒了法子,只能道:“奴婢糊涂了。那就坐一会儿吧。”顿了顿,赶紧补上:“就一会儿。”
阙无尘淡笑:“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奴婢,我讨厌这些虚伪的称呼。”
这……真尼.玛是个神经病,慕倾倾暗忖,而且是个自來熟。明明她跟他一点儿也不熟好么!
“人生在世多烦忧。”阙无尘突然蹦出一句诗,然后给自己和慕倾倾都斟上了酒,“我方才在这里,一直在思考人生的意义,刚巧看到你來了,你能给我说说,人生有什么意义么?”
我又不是哲学系毕业的……慕倾倾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像我们这样,说些虚无缥缈的话題,人生就无意义。像厨房里忙碌的厨子,市井上忙碌的小贩,他们的生活便有意义。”
“哦,为何?”阙无尘感兴趣地追问。
“有目标,在劳动,便有意义啊。他们为了家人,为了自己,起早贪黑,生活有目标,而且为目标而努力,当然有意义。”慕倾倾觉得阙无尘好像走进了死胡同,一时心善,便耐心地开导他,“你的生活也有意义啊,你是钦天监,你猜测天意,预报不详,对皇上來说,你就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而你活着,你能喝酒,能与人交谈,能感受天地,便是意义之所在。”历史上大多数天才都是神经病,照阙无尘这思考人生的节奏,还沒成天才呢沒准就成为神经病了,所以慕倾倾决定在那之前……阻止他。
阙无尘听完,若有所思,半晌儿才道:“那你的人生意义呢?伺候公主么?”
慕倾倾差点吐出一口鲜血,自己好心好意开导他,他倒是一句话就将她堵得不轻:“当然不是!”她一声的最高追求怎么可能是做一个小丫鬟?
不过,她的人生意义是什么呢?慕倾倾也开始陷入神经病的节奏,缓缓在脑中思考着,嘴里也说了出來:“唤醒某个人的记忆,和他一起回家,供养父母,生个胖娃娃,一生平安喜乐。”
她一说完,阙无尘便噗嗤一声笑了出來:“原來你的人生意义这么低?”
“这不叫低好么!”慕倾倾瞥他一眼,“其实,这样的人生目标,好多人一生都达不到呢!”
阙无尘这么一思索,便道:“也是。”想了想,便凑过脸问:“什么唤醒记忆?你要唤醒谁的记忆?”
“喂!”慕倾倾被他陡然接近的脸吓了一挑,一把推开他,“你这叫窥人**!”
阙无尘又学了个新词:“**?**是什么?”
慕倾倾无语望天,这是要甩不掉的节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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