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信呢?每次她失眠都是一失多半夜,锦绣和芙蓉当值的时候都会特意來给她点灯,倒茶,她每次都说不用陪,每次都自己可怜巴巴的坐半宿。
“刚才园子里來了些人,大家都被吵醒了,娘娘,奴婢在这里伺候到您睡觉。”芙蓉说。
“唉,不要紧,反正我也睡不着,你们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叶未央很不安。
锦绣打着哈欠说:“能有什么事啊,公主你就放心睡吧,苦坐着也是一夜,躺着也是一夜,就算有什么事,你睡足了总有精神对付啊!”
叶未央扑哧一笑,这话到是在理,她现在干坐着也坐不出什么答案來,于是当即听了锦绣的话,起身回床睡觉去了。
朦胧之中,叶未央睡的并不塌实,翻來覆去的翻腾着身子,夜,一下子变的很漫长,风呼呼的吹过窗户,灯明明灭灭的闪着,她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來……
她起身披了衣服往厅中走去,只见窗边的摇椅不停的摇晃着,上边有个熟悉的人影,捧着她的茶边看月色边品着。
“你回來了?”她心里一阵狂喜,雀跃的跑了过去,那人一转脸,她却楞在了那里:“怎么是你?”在她面前的人,并不是穆卓然,而是当朝的皇上穆连城。
“你的茶煮的真好喝,多少年來,我一直都想像今晚这样,一扇窗,一壶茶,一缕清风,一地月色,美好的让人心碎。”穆连城笑着说道。
“你是皇上,怎么会奢望这样的一扇,一壶,一缕,一地,你要什么得不到?这些又算什么。”叶未央疑惑的问着他。
“这些对我來说,就是奢望,做皇上,在无边的权利之上,还有无边的寂寞,我沒有自由,沒有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的资格,甚至连感情都是那样,连心爱的女子都保不住,其他的,我还能拥有什么?”穆连城拍了拍摇椅旁的竹凳:“那么现在,你可愿意,现在陪我这个孤独的人说会话啊?”
叶未央默默的走到那,坐在他身边,月色之下的穆连城,与穆卓然又有了几分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他笑起來的模样,总是那样的遥远和深不可及。
“很多年以前,我喜欢过一个女子,就跟我的儿子喜欢你一样,喜怒哀乐,都围绕着那么一个人而存在着,每天只要看到她就会觉得很满足。”穆连城微微的笑着。
“那她最后去了哪里?她是不是皇后娘娘?”叶未央期待的问着他。
可是穆连城还是摇了摇头,语气落寞的说:“她受不了我身边的一切,所以选择了逃避,她走的时候跟我说,來生不入帝王家,不愿再见到我,生生世世,愿意永远忘了这一切,在我身边,太孤独,太苦,太熬人。”
叶未央心里一颤,只听穆连城笑道:“所以我成全了她,放了她自由,让她在死之后,与皇宫再也沒有半分的关系,这些年來,我让自己忘记她,只有我忘记了,她才能是真正的自由,可是情这个字,我参了十几年,终究沒看透。”
“这天底下的人,生來就是戒备别人的,只有女人轻信了男人的话,才卸下防备全心全意去爱他,可是她们并不知道,男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那些身不由己,最终伤害的只有女人,爱过了,信过了,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叶未央喃喃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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