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死在这样漫长的冬季,我得想办法取暖,我得暖暖和和的过完这个冬天,她焦虑无比的苦思了好几天,直到某天看到园子里老鼠打洞的身影,一直苦哈着的脸上,顿时喜气洋洋起来了,这变化之快让锦绣直纳闷儿,公主一高兴,肯定有损招等着别人呢。
于是无所事事的等着冻死的叶未央忽然忙碌起来,她让锦绣选出一些身强力壮的宫奴,按她的部署在雨花阁四周打洞,为了防止房子坍塌,她干脆命人从郊外砍了些竹子过来支撑,反正这些小洞也不用什么大的木头。
没出半个月,整个雨花阁变成了个巨大的东北火炕,只要冬季时往里填碳烧,整个房子就会暖烘烘的,锦绣对这样的地方表示怀疑,甚至一连几天走路都是轻手轻脚的,生怕踩塌了哪个地方掉进洞里去。
叶未央懒得安抚她脆弱的心脏,让芙蓉翻箱倒柜的找厚重的地毯,可惜炎城用地毯的习惯还是少,整个太子府也没几张,叶未央直接把眼瞄向了花元香。
她没记错的话,花元香的哥哥是朝中的商臣,常年走南闯北手里肯定有不少东西,地毯之类的应该不缺,不过也就是瞄了几眼,就花元香那抠死的性格,怎么可能会给她这些东西?
她在这里忙的欢,郊外皇峦山中行宫,南宫乐忙的也够欢,穆卓然体内陈毒发作,这一次居然足足的让他昏迷了两个多月,害得陆清离不眠不休的亲自把守,生怕有人借此机会对穆卓然不利,不过这也奇怪了,穆卓然体内的陈毒一向都是一个月发作一回,一回也就衰弱个几天,怎么偏偏这一次蹊跷了?
谁都不知道穆卓然是被谁下的毒,他从来都不肯对外人提及此事,知道他身体状况的,也就只有南宫乐和陆清离的几个近侍,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好些年了,每次余毒清尽,总会在下一次积发重来,仿佛他体内有个巨大的毒药库,源源不尽的毒害着他的身体,死缠烂打的不肯离去,非要把他整死不可。
“吾妻,琐事繁忙,天冷添衣,勿念---卓然。”陆清离手起笔落,一封简洁的家书写成,这已经是他替穆卓然写给叶未央的第八封信了。
口哨声唤来信鸽,他将信撵成细条放进鸽腿的信筒里,撒手将它放飞出去,极目往去,雪白的鸽子在深蔚蓝的苍穹之中消失成一个小白点,飞往太子府的方向。
不出半日,叶未央的回信就会收到了,陆清离看了看还算尚早的天空,算着等收到她的回信,也得是宫灯亮起的时分了。不过今天却意外了,等了半天,鸽子始终没见踪影,叶未央头一次没有急着回信,陆清离想,难道是自己的字迹暴露了不成?
对于叶未央来说,那些毛笔字只有认识不认识,字迹什么的,都太遥远了,没回信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没在府中。没看到。
马上就要入冬了,炎城的大街上却依旧是那么繁闹的样子,街上的小贩们都纷纷出售着各种御寒的衣物,寻常百姓家都是靠棉花御寒的,有些条件好点的,就买些猎户带下来的兽皮回家做个坎肩,绿色的蔬菜这里是寻不到了,仅剩的几颗秋白菜,价格也高的离谱。
叶未央在街上转悠了半天,却没有看到自己要买的东西,锦绣边走边抱怨:“什么地毯啊,那么麻烦的东西,大家平时谁用的到啊,实在不行你铺个被子在地下也算了。”
叶未央笑呵呵的东拉西扯,完全没把她的抱怨听在耳朵里,走了半天抬头一看:“碎玉轩?这不是上次我买翡翠叶子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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