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一片狼藉,满地的碎瓷翎片。几个太监满头大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状似疯妇的王太后制住,让她不让殿外挣去!王太后平日梳得油光水鉴的发丝此时凌乱洒下,她双眼赤红如血,衬着她衰老褶皱的脸,显得格外瘆人,仿若是前來索命的女鬼。
“你们竟敢对哀家不敬?你们知道哀家是谁吗?哀家是南燕的太后!”王太后华丽的凤服因为剧烈挣扎,早已变得褶皱不堪,她一声声凄厉的尖叫,可左右的太监根本充耳不闻,只狠狠的制住她,将她往内殿里拖去。
几个太监紧紧制住王太后,许是挣扎的累了,王太后终于消停下來。其中有太监拿出早早就预备好的布条,正欲上前将王太后绑在床榻上。可是忽的,已经安静下來的王太后也不知从哪儿來的力气,猛地一把便挣脱了那几个钳制住她的太监,不由分说便朝殿外跑去!
可刚刚跑到殿门口,她便重重撞上了什么东西,一下子跌到在光滑的金砖上。王太后一抬头,眼眸骤然一缩,彷如见了鬼一般不住往后缩去,声音惊恐的变了形:“你你不要过來……不要过來!……”
萧凌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勾唇:“朕又不是先帝,太后这样怕朕做什么?”
听到声音,王太后涣散的神智终于清醒过來,她盯着萧凌绎看了半晌,这才瑟瑟缩成一团喃喃自语:“原來不是他……原來不是他……”
她忽的想到了什么,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來,一步步逼近萧凌绎,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猛地一把揪住他的领口,苍老的面容变得分外狰狞:“你为什么这样对哀家?你别忘了,哀家能让你登上皇位,也一样能废了你这个孽种!”
萧凌绎神色未动,只冷冷的看着她分外丑陋的面容,抬手一个一个掰开她的手指,大手轻轻一挥,也沒见怎么用力,王太后却重重的再次摔倒在地上!
“看來太后真的是病的不轻。來人,扶太后下去休息。”他抚平了方才被王太后弄乱的领口,这才慢吞吞的开口。
几个太监很快上前,可王太后却一把推开那些人,张牙舞爪的就要向萧凌绎扑去。萧凌绎身边的老太监连忙上前去挡,口中不由喊道:“还不赶快把她拉下去?!要是让她伤着了皇上,你们一个个脑袋不保!”
众人闻言,连忙七手八脚的上前,手下丝毫也不留情,狠狠制住王太后。王太后顿时动弹不得,可她的眼睛却是死死盯着萧凌绎,眼中流露出森寒的阴毒:“哀家的弟弟已经來到京中,他手中可是握着三万兵马!你这个孽种敢这样对哀家,哀家不会饶了你!”
“太后是说王侯爷?”萧凌绎故作恍然明白的模样,可是下一刻却冷冷的笑了:“忘了告诉太后,王侯爷无召擅自入京,企图谋反,这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你王氏一族皆被收监。王侯爷已经被斩首,至于那三万兵马,现在也只听朕的调遣。”
淡淡一句话就让方才还剧烈挣扎的王太后彻底安静下來。她怔了片刻,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太后不信?”萧凌绎无害的笑了笑,继而抬手轻轻拍了两下,立马有一个太监抱着一个盒子走进殿中。那太监按照萧凌绎的指示将盒子放在王太后的面前,又悄然退下。
“这这是什么?……”王太后看着那个黑漆漆的盒子,上面似乎还沾染着粘稠的东西。
萧凌绎冷冷一笑,那笑看在眼里与魔鬼无二:“太后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王太后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着那个盒子,却久久不敢伸手去打开。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颤抖的伸手,缓缓打开那个盒子。只一眼,王太后便惊恐的惊叫着连连往后缩去!
那盒子里装的,竟是一颗鲜血淋淋的人头!
这颗人头不是别人,正是王太后的弟弟王侯爷!萧凌绎看着王太后的反应,很是满意,慢条斯理的说道:“王滢,你弟弟在伏罪之前已经交代是受你指使,如今你不但沒有能力废了朕,就连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了。”
王太后被那颗人头吓得魂飞魄散,对他的话也仿若未闻,只瑟瑟发抖的蜷缩成一团,苍老的脸上尽是无尽的惊恐。她怎么也沒想到,萧凌绎竟杀了她的弟弟!
见她惊恐蜷缩成一团,萧凌绎只是冷笑,他忽的对一旁的老太监说道:“太后自知罪孽深重,隧而上吊自尽。你知道该如何做了?”
“知道知道,皇上放心,奴才一定办的漂漂亮亮。”那老太监眼中掠过阴光,转而对身边的几个小太监示意了一下。有机灵的太监拿來长长的雪绸,他接过那雪绸,一步步朝王太后走去,奸佞的脸上露出瘆人的诡异阴笑。
“太后娘娘,您这疯癫之症是治不好了,活着也遭罪,不如奴才來送您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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