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缡孀很想现在就告诉萦太妃她和萧凌绎究竟是何关系,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却忽的又忍了下去。不可以说,说出來的话萦太妃会更加不安心,于是她只能说道:“妾身的确和七皇子私下见过几面,但是我跟他是清清白白的,绝沒有苟合!”
“请太妃相信妾身,即便是死,妾身也绝不会做出伤害殿下的事!”她看着萦太妃,眼中有太多情绪,却依旧遮不住她那束分外坚定的光芒!
萦太妃看尽了宫中的冷暖人情,如今能像沐缡孀这般坚定情深而又不怕死的女子已经少之又少。虽然心中对沐缡孀和萧凌绎相识的事依旧存有疑惑,可她也不愿再深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只要沐缡孀一心向着萧衍,她不想说又有何妨呢?
她眼中皆是慈爱,不住的拍着沐缡孀的手背,连连点头:“好,好,哀家沒有看错人,从哀家第一眼见到你,便觉与你倍感投缘,如今你能说出这些话,他日即便遭有不测,哀家也能安心瞑目了。”
闻言,沐缡孀不禁感慨万千,当年爹爹进宫救治的人便是萦太妃,也是那个时候,她才与萧衍有了那么一段美好的初遇。沒想到兜兜转转十年,她终是嫁给萧衍为妻,成了萦太妃的儿媳。
冥冥之中,仿佛一切早已命定。缘分就是这样奇妙而复杂。
“太妃,您会平安无事的,妾身答应过殿下,一定会救您出宫。”沐缡孀从袖子里拿出一包东西,又说道:“只要有了它们,太妃一定能安然混出宫去。”
萦太妃看着那包东西,不由问道:“这些是什么?”
“是人皮假面,妾身懂得易容术,只要太妃装扮成妾身的模样,便能轻易出宫。妾身也会扮成太妃的模样在宫中为太妃出逃拖延时间。”说完,沐缡孀也不顾不得萦太妃面上吃惊的神色,便拉着她在软榻上坐下,不有分说的就要给她易容。
“你怎么会懂得这些?”萦太妃一脸惊愕的问道,忽的想到什么,她不由一把拉住沐缡孀的手道:“不行!哀家逃走了,你又怎么办?哀家不能为了自己的安危就让你涉险,不行!”
“这说來话长,太妃放心,只要您出了皇宫,妾身自有法子脱身。”沐缡孀來不及跟太妃多解释什么,只能让她安心。
这时,一个侍卫走了进來,因來的突然,令沐缡孀始料未及,幸而她是练武之人,手上动作比一般人都要快上许多,不等那个侍卫上前说话,她已经将那包东西塞进了袖子里。
“太妃娘娘,衍王妃觐见的时间已到,还请您让她速速离开。”那侍卫并未觉出异样,上前提醒道。
沐缡孀这才反应过來,如今萦太妃比不得从前,來觐见都要限制时间。只听萦太妃淡淡开口:“哀家知道了,待哀家再和王妃说几句话便让她离开。你退下吧。”
那侍卫还想出声,却又似想到了什么,许是还有所忌惮,只能看了沐缡孀一眼,转身退下。
见那侍卫走了,沐缡孀连忙说道:“太妃,时间不多,我们得快些!”说完,她又从袖子里拿出那包东西,还未打开却被一只素白的手按住。
“不必了,哀家只怕要辜负你一番心意了,哀家是不会逃出宫的。”萦太妃看着她,眼中的神色却是让人看不分明。
沐缡孀一震,不由问道:“太妃,这是为何?”
萦太妃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神情恍惚的看着殿外:“当年哀家以再嫁之身前來南燕和亲,已是让皇上面上无光,如今,哀家又有何颜面再以这残败的身躯回到北陵国?哀家不能再让皇上龙颜尽失,遭天下人唾弃。”
皇上?北陵国?这一番话令沐缡孀听得糊里糊涂,萦太妃当年的事迹她也只是略有耳闻,并不知这其中缘故。她只知道萦太妃曾是北陵皇帝的宠妃,后來因北陵战败,为了休和,北陵皇帝故而让萦太妃前來和亲。
难道这其中并不是像传言那般?还是这里面另有隐情?
她所说的‘皇上’应该是北陵皇帝,可是她逃出皇宫只是为了让萧衍无后顾之忧,这又和回北陵国又有何干系?越想,沐缡孀心中疑惑越多,却是怎么也理不清!
不等沐缡孀想明白,萦太妃已回头看着她,神情凄凄:“孀儿,记住你跟哀家说的话,一定要全心全意的爱衍儿,无论他遇到什么困境,你一定不能弃他于不顾。哀家不求你能事事帮到他,只希望你能在他失意时给他安慰与力量。”
“太妃……”看着萦太妃的神情,沐缡孀不禁也有些凄惶,她正了正神色,郑重道:“您放心,无论前面的路有多艰难,孀儿一定会陪着殿下,绝不会弃殿下于不顾的!”
听了这话,萦太妃终于欣慰的笑了,转而又对刘麼麼说道:“去把信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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