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他心里似乎被一种奇怪的东西填得满满的，似乎找到了一直寻找的，让他坚守的东西。这一种奇异地感觉，让他感到天地间，再无所求，一切的一切，都似变得美满起来。

小吉忙道：“我答应你……”顿了顿，又问：“什……什么条件，只要不是让我离开大哥，我什么都答应……”

人生，往往有许许多多的无奈，但最令人痛苦的是什么？是你明明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曾经经历过，却无法避免地再次去经历。痛苦的人生，比起无味的人生，要幸福得多。

小吉娇躯狂震，但觉心头剧痛，脑袋乱轰轰地直响，鼻端但闻到一股极浓烈的腥味，眼前金星乱冒，差点便要当场晕倒过去。

这一次也是如此，也许有三千次，也许有三万次，甚至是三十万次，方自强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多少次进入《天殛》世界了。

这时，头顶百会处突然灌进一股暖流，瞬间疏通她的千肢百骇，让所有烦闷之感全数消失。而一直站在旁边一动也不动的亘灭出声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给你一个真正值得方自强去爱的机会。”

曾经，他经历过记忆中的一切，重新回到绝望谷，可是当他被网游系统提醒有人入侵自己房子，并下线时，都会猛然清醒。而清醒之后却又发现，自己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乞丐。

小吉愣了愣，忙大喜道：“是，我一定不辜负先生的好意……只是……”

小吉一怔，亘灭又道：“我要求你，用自己的灵魂作证，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正如所料般，他再次用核弹击杀了邪神，同样的对话，同样的逃亡，同样被绝望谷的朱离抓走，再同样地在关键时刻被系统提醒下线。

方自强暗暗点头。

“我？”小吉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方自强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一股奇怪的液体，莫明地从眼框中涌现出来。

现在，他面前就站着一个非常眼熟的熟人，那熟得让他想一拳打扁对方脸孔的龙眼。他知道，等下自己就会被诱遍上当，用核弹轰杀邪神，可是没办法，自己不能控制这具身体拖离原有记忆中的轨迹。

“你醒了？”大脑中突然想起亘灭的声音。

一无所有的乞丐，饿得快要死，却又遇上另外一个自己，然后不由自主地发生自己记忆中的经历。如此，不知经历过多少次轮回，每次方自强都清清楚楚地记得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每一次都不能控制地去经历那记忆中的生命历程，每次总是在即将碰到那最重要的人之前，又突然清醒过来，再次重新经历由乞丐变成方自强，遇龙眼，杀邪神，逃命进绝望谷的所有经历。

亘灭道：“新的界帝，就要诞生了。可是，你认为，现在的人你配得上方自强么？”

小吉再震，忽而狂喜，不可置住地看着亘灭：“先……先生，你……你是说……”

猛然张开眼睛，眼前突然浮现一个俏丽的面容，虽然是女扮男装，但方自强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小吉～～”

“也许，下一秒钟我又会变成乞丐了吧。”方自强心想着，他早已经无限厌倦这重复的生命历程了，如果不是不能自杀，恐怕他早已死掉千百次。可是，即便他想死，也无法死去。如果不是心底有一个奇怪的信念在支持着，支持着他要去见某一个人，或许，他已经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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