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披风与黑夜融为一体,面前的老人也丝毫看不清模样,像是知道子卿在想什么似的,国师将身上的斗篷掀掉,露出了他本來的模样,
本來年老之人皆是白发,这并不稀奇,但面前的老人一头白发逶迤拖地,而他的脸颊看上去竟只像是三四十岁的模样,子卿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年少白了头?还是年老驻颜有术。
不过从声音判断,他应该是老人,尤其是那双眼,并不显苍老,仿佛如同身后那一片无穷无尽的天空一般,那么浩瀚,让人看不到边际。
“国师。”子卿低低唤了一声,兴许是那人的声音太过于慈祥,兴许是那人的奇特之处,总之子卿很喜欢这个国师,沒來由的就觉得亲切。
国师的目光在子卿身上扫过,似是有什么疑问,随即看了青茯一眼,眼中一片清明,青茯心中有些慌乱,这天下间,国师是他最尊敬的人,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也能洞察人心,在他面前,自己耍不了半点花样,只是他不明白,刚刚国师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是什么。
“这是倾儿,我未过门的妃子。”青茯介绍道,心中有些虚。
“我知。”国师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青茯心中更是忐忑,该不会国师连这些都清楚,虽然他并沒有将子卿怎么样,但毕竟用些手段将她记忆抹去,这样的手段有些不太好。
子卿并不知两人所想,只是上前一步,“你是国师,青茯很尊重你,我想你肯定很厉害,我前些天在山里滚落,磕伤了头,失去了所有记忆,你能不能帮帮我。医好我的病,让我的记忆重新回來。”
国师对着她微微一笑,手指已经抚上了子卿的后脑勺,青茯看到这个动作,心中一凛,今日他带子卿前來,可不是为了这事,谁知道子卿以來便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让人防不胜防。
他紧张的看着国师,然而国师只是在她脑后摸了摸,就放下了手指,“既然已经失去,不管是天意还是人为,那失去的记忆有那么重要么?”国师的话在夜里听起來有些缥缈,似乎是试探,似乎也是问句。
子卿看着那飘渺的夜空,就如同自己现在的心情一般,世界这么大,她不过沧海一粟,正如同那浩瀚星河中一颗微不足道的小星星而已,问題的关键是她连哪一颗是她都找不到。
“很重要,我感觉忘记了很重要的人,而且我应该要去做什么事的,现在也想不起來了,”子卿的语气有些微叹。
“这是你该经历的劫,既然忘了那便忘了吧,有时候忘记不一定是一件坏事。”青茯很诧异国师居然会这么说,但是给他的感觉好像是国师认识子卿一般,他的话更像是长辈劝告,
“可是……”子卿还想说什么,
“这世上总会有些不可预料的意外出现,其实结局早已经注定好,种了什么样的因就会结什么果,因果因果,沒有因就沒有果,你无须担心,即便是出了什么意外,顶多是过程变了,结局是不会变的,这是你的命数,也是每个人的命数。”国师话中有话,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沒说。
其实不过就一句话,既來之则安之。
青茯站在一旁,生怕子卿还会问出其他问題,“倾儿,我有些话想要同国师说说,你先在这等我可好?"
“好。”子卿点点头,青茯恭敬的将国师引到一旁。
“你封了她的记忆。”还未等青茯开口,国师倒先发话了,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她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我不得不使用了一点手段。国师,上次你说竺秋会來客人,那人就是她,对吗?”
“不错,正是,她的到來在一定程度会影响着竺秋,”国师点头。
“国师,黑殷自莯月昭死后,夙夜得了全部兵力,这些日子以來,他四方的兵力一直蠢蠢欲动,而天耀更是从來就沒有太平过,不过最近天耀王驾崩,新王上任注定又是一番光景,夕烬虽说政局稳定,这些年來一直低调处事,
可是前些日子探子來报,其实夕烬一直在暗中操练兵马,而我们竺秋隔得最近,恐怕第一个会拿來试刀,我倒不是怕夕烬如何,只不过只要一方局势被打乱,天下就会失去平衡,
到时候烽火连天,战火纷飞,历史又会重现,事情更糟糕的是,前段时间,一人潜入黑殷,夺了两块五彩经幡,而那人居然就是我们的宰相,凌云!!我竺秋的经幡也不翼而飞,这么说來他手中就有了三块,他到底是何人,我现在都沒查到消息!!”青茯心中很气,一提到华染,眉毛都竖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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