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也有你凌子墨弄不懂的事吗?”君念荨轻笑着冷冷一哼,淡淡的讥诮不易察觉,却还是沒能逃过凌子墨的眼睛。
“念荨你是怨我,让君夜玄找到徐不缓吗?可是,这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呢。”凌子墨唇边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什么意思?”
“佛曰,不可说。”
“不说也罢,不过,我猜,你大概是不会让君夜玄活着出苗疆的吧?所以他找不找得到徐不缓都不重要,对不对?”君念荨眉锋一挑。
凌子墨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着手中的瓷杯,“他,如今在阿澈天启城沟通的两岸礁崖的绳索之上,妄图过得彼岸得到地狱红莲。”
“他,真是疯了,居然为那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一国之君,以身犯险吗?!”君念荨不羁的眸子里满是不屑与讥诮,但却终归闪过一丝震动的波澜。
“的确是,以身犯险呢。”凌子墨幽幽地叹了口气。“因为,他被阿澈从绳索上震了下來。”
“所以说?他,坠入了那个传说中森然可恐的红莲地狱?!”君念荨想尽力克制,却还是难掩欣喜,整个人从藤椅中直起了身,整张脸都泛着微微的红光。
凌子墨转杯的手,顿了顿,沉吟了片刻,“可惜,被青蟒救了呢。”
君念荨的手紧紧地攥成拳,苍白的手掌如今青筋暴起,仿佛尽力克制才沒有让满腔的情绪爆发出來,但旋即缓缓地舒展。
“就算被救也是枉然吧。如果是风澈的话,就算他到得了彼岸,只怕也是有去无回吧。梵魔教大祭司的术法,恐怖程度,绝不亚于那红莲地狱。”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凌子墨故意拖长了调子,“阿澈的术法再强,却有一个弊病,就是,梵魔教的术法对继承了梵魔神的血骨的神女一族统统无效。”
“那和君夜玄又有什么关系?”
凌子墨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凤眸眯成长长的一条线,温雅无双。“难道你竟不知道,你这位同父异母的六弟的生母,大胤曾经的梨妃娘娘,就是苗疆梵魔教上上任的神女碧梨?”
“你说什么?”君念荨终于在刹那间失态,失手打翻了手边的瓷杯,清脆的碎裂之声伴着滚烫的茶汤四散开來。
“君夜玄从他母亲那里继承而來的梵魔之血不仅可以让阿澈所有的术法失效,而且,就算当时青蟒不救他,他也一样不会坠入红莲炼狱。因为除非,他自愿为那妖莲和恶灵献上自己的骨血,否则,它们都会用自己织成屏障來守护它们的神明。”
“也是因为这个,那青蟒才会救他?”君念荨在一瞬间想通了所有的始末。“可是,为什么,对于梨妃的事情,我从未听说过?”
“因为在她成为大胤君主的妃子之前,她所有关于梵魔教的记忆就早已被那一任的祭司封存了。”
“这些隐秘之事,你又是如何得知?”
凌子墨淡雅一笑,“你别忘了,我们碧落阁的典籍可是浩如烟海,天下一事,无所不载呢。”
“所以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君夜玄根本不会丧命在梵魔教?”君念荨在一瞬间愤怒到了极点,旋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连不羁的眸子都被惊骇所侵占。“甚至不止我,只怕连风澈你都沒有透露,甚至只擅长术法不太懂武功的风澈都会有性命之忧,凌子墨,你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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