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时,拥她在怀恳求,“姐姐就不能听肃儿一次吗?”
他绝望时,不管她心中有谁,怀着谁的骨肉,一心为她正名,却独自撕心裂肺。
他倔强时,敢忤逆圣上单挑仇敌,只想护她周全,既然要了她,就不怕与天下为敌。
他任性时,只她一个皱眉一个失神,他便孩子气地生气吃醋,其实他只是怕,这样清润疏离的她,会在某个清晨,忽然离他而去。
他握着她手,就像孩子握着糖果,眉眼心口都是满满的甜。在她面前,他卸下战场上的伪装,孩子般地哭,孩子般地笑。当他温热的泪,滴在她的耳垂,我的心也被这滚烫惊动颤抖。是啊,这不是那个被神化之后长身而立高不可攀的兰陵王,不是那个忧国忧民披盔负甲的战神高长恭,他只是肃儿,会拉着她的衣角,温柔地唤。
姐姐。
姐姐,跟我走。
我想只这一句,即便是没了所有记忆的婉儿,心底某处也终将被这柔软刺痛,生生地涌出他眼眸中的银光,将她笼罩。此刻,没有壮怀激烈的豪情,没有缱绻缠绵的誓言,只有清清淡淡的一句。
肃儿不在乎姐姐会不会想起以前,却见不得姐姐如此难受。
心里有些酸涩,又有点疼痛。兰陵王,历史上的英年早逝。我不知道在婉婉的笔下,他会有怎样的结局。但我信。若他生,她便是他的一滴心头血,维系他的命。若他死,她便是幽幽一缕兰香,只在他的陵上绽放。毕竟在那一场繁华之后,幽冥梦中,他还要策马扬鞭,拥她在身前,对她说:
姐姐,跟我走。
去没有战乱的天下,没有硝烟的田园。浮光掠影,相视而笑,他眼底那一抹柔情,便足以替她抹去半世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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